被墨故淵丟進山洞的孫大同哀嚎不已,只是不等他叫上片刻已然察覺到後方幾人正朝著山洞內走來,當下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了起來,識趣的當起了嚮導,乖乖朝裡頭走去。

洞中昏暗,能見度極低,饒是以墨故淵的修為也看不清前方具體,幾人不敢輕舉妄動,好在有孫大同探路,一時半會倒也走得舒坦。.

不知何時醒來的唐晴亞老老實實跟在墨故淵和白離的身後,如今一身法力被禁錮,加上之前受到的恐嚇,此時的唐晴亞欲哭無淚,面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

白離撇了一眼墨故淵,見後者坦蕩無畏,臉色自若,心底暗暗哼了一聲,有意無意朝前快速走了幾步,就這樣,幾人呈一條直線行走,彼此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徐徐漸進朝著洞內深處走去。

山腹之內的洞穴,左右兩側都是高不可攀的岩石,一眼不見盡頭,之前在山外看來不過是一座小山丘,可如今入得山內,方知這小山丘內別有洞天,浩瀚深邃。

墨故淵神色自若,心底估算著一路走來已經花費了數個時辰,可道路除了蜿蜒曲折以外,並無其他任何異樣,甚至連一棵花花草草都未曾見到,除了昏暗便是荒涼的大石,時間一長,竟是無端生出一股煩悶的躁動。

走在前方的孫大同剛開始還走的步步驚心,深怕未知的深處會有察覺不到的危險,可隨著自己的深入,一路走來除了道路綿長並無任何異樣,於是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畢竟走了這麼久,不說盡頭,連條岔路都未曾見過,實在是匪夷所思。

就在孫大同加快速度朝著更深處走去時,忽而腳步一個踉蹌,伴隨一聲驚呼,瞬間他的身影就從後方幾人的視線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墨故淵眼疾手快,率先來到白離身邊,目光深深朝前方看去。

白離茫然的搖了搖頭,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連她自己都未能看清,孫大同就這樣消失不見。

墨故淵回頭看了一眼唐晴亞,兩人眼神觸碰的一瞬間,唐晴亞下意識雙手捂住胸前,臉色通紅,不敢對視。

墨故淵嘴角扯了扯,也懶得再去搭理這個無腦的女人,轉頭朝白離說道「你跟在我身後,切莫靠近,我先去前方看看。」

白離下意識拉住墨故淵,堅定的目光早已說明一切。

墨故淵淡淡一笑,道「放心,不會孤身涉險,若是有異常,你大可從旁協助我便是。」

聞言,白離這才鬆開墨故淵,輕輕點了點頭。

墨故淵踱步上前,因洞中視線受阻,他也不敢貿然前進,待走至方才孫大同消失的位置時,瞬間讓他呆若木雞。

視線之下,是一條極為陡峭的斜坡,斜坡路面鋪滿了沙塵,更是減去了不少阻力,而在斜坡的正下方赫然是生死未知的孫大同,此刻他昏迷在地底之下,渾身上下皆是血跡,頭上更是皮開肉綻。

「這......」趕來的白離望著眼前一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墨故淵一把抓過白離,兩人飛身而下,輕輕鬆鬆來到孫大同身旁,仔細探查一番,發現他還有微弱的氣息,不禁深感這傢伙命真大。「這條陡坡都快成垂直的了,加上這底下都是凹凸鋒芒的巨巖,這傢伙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摔死,還真是命硬啊。」墨故淵打趣說道。.bμν.

白離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道「若不是有他探路,憑著這洞內的視線,怕是你我都要著了這道,還有心情在這說笑呢。」

墨故淵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可就在這時,忽然上方傳來一聲尖叫,兩人齊齊抬頭看去,只見那唐晴亞竟然也毫無防備摔了下來。

白離腳尖一蹬,不等唐晴亞反應,就已經將她攬在懷中,隨即平安無

事的降落在地,後者驚魂未定,直至看見一旁血跡斑斑的孫大同,這才心有餘悸。

「都說仙妖勢不兩立,白離姑娘你救她作甚?」

白離臉色冰冷,哼道「我以為是你的相好,這如花似玉的美人你當真忍心讓她香消玉殞?」

墨故淵一窒,識趣的閉上嘴不敢多說什麼。

唐晴亞從白離手中掙脫,自顧走到一側,不願搭理二人。

「眼下該如何,這傢伙怎麼辦?」白離問道。

墨故淵眺望四周下去,從斜坡上落下之後,周圍的景象已然煥然一新,不再是方才狹隘幽長的小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眼空曠的深邃。

「先不著急,眼下處處都是大石,連條路都沒有,不妨等他醒來再做打算。」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又想拿這傢伙當炮灰吧。」

「那又如何,本來就該死,我不殺他,自然是有用處。」

見狀,白離也並未再多說什麼,如今孫大同雖然殘存一絲氣息,可若是不能及時治療,怕也是會一命嗚呼。於是趁墨故淵打探周邊地勢的空隙之際,白離只得先幫孫大同療傷,以免不測。

墨故淵凌空踏躍,來回在各處岩石奔波,由於地底岩石巨大且鋒利,其中隱藏的夾縫更是數不勝數,他也只能看個大概,並未深入遠方探查,直至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墨故淵這才折身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