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大霧瀰漫。海上狂風呼嘯,吹拂在這座擎天巨柱孤島上,顯得格外淒涼。

至昨日登上這座孤島後,墨故淵幾人在秀才的帶領下率先朝島上頂峰那座廟宇攀登而上,剛開始羽涅本想直接飛掠而至,被秀才攔下之後方才作罷。

當時幾人不懂,既然已經登島,為何要徒步上頂,如此一來,豈不是白白糟蹋了先行的良機。

秀才當時沒有解釋,只是看向山頂上的廟宇,眼裡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直到後面兩界之士趕來,同樣有和他們想法的人紛紛奔著頂峰落去,可在廟宇穹頂之上,忽而射出一道金光,不論仙妖,皆被金光攝入化為烏有,不知所蹤。

羽涅看到後是心悸不已,僅僅是感受到金光中散發的能量,就讓他慶幸自己沒有貿然闖入,不然下場和那些人沒什麼兩樣。

山勢陡峭,迂迴婉轉,幾人拾階走去,好在有秀才輕車熟路的帶領下,墨故淵一行人倒也走得順風順水,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秀才漂浮在墨故淵身邊,先是看了看底下山頭人群湧動的影子,隨即朝墨故淵說道

“有小爺我......”話剛說一半,似乎是想起什麼,立馬改口說道

“頂上那座山神廟是老東西的修道法場,這麼多年雖不知他的境界修為,可想來應該是很厲害的,他這人有些古怪,不過大多數是極其刻板嚴肅,脾氣更是大得很,所以登島之後他不喜歡有人直接飛在他的頭上,你們隨我一道上去也不會錯失先機,畢竟我認路,要是外人來此,沒有事先打過招呼可是會吃不少苦頭的哦。”這邊秀才剛說完,只聽底下忽然傳來一陣陣哀嚎痛呼的尖叫聲,幾人探頭看去,霎時滿面動容。

“是酸與!”墨故淵喃喃不已。秀才咧嘴一笑,道

“好見識,山海經上有言,有鳥焉,其狀如蛇,生四翼,六目,三足,名曰酸與。其鳴自叫,見則其邑恐。”墨故淵收回視線,臉上的震驚之色仍是久久沒有褪去,他朝身邊幾人說道

“酸與可是洪荒猛獸,書上記載它是還虛境渡劫期,一身蠻力深不可測,凡是酸與出現過的地方必將有恐怖的事情會發生,想不到它居然會在此地。”魚清潺蹙眉說道

“那底下的暴動應該就是酸與和那些人產生摩擦了吧?”羽涅幸災樂禍笑道

“是與不是管它呢,這天帝寶庫還沒開啟,四周就危機四伏,依我看來,巴不得多來點天災獸禍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才最好呢。”落葵鼓著腮幫瞪了一眼羽涅,示意這傢伙好好說話。

秀才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甚至羽涅說完之後他還深感認同,當下笑道

“酸與是老東西圈養的看門狗,此外還有其它大妖蟄伏在山頭各地,那些傢伙擅自闖入,不知天高地厚,這才哪到哪,等他們登上山頂說不定還要遭殃。”羽涅目光一亮,看秀才的眼神都不禁多了幾分欣賞。

秀才撓頭一笑,繼而加快速度領著眾人朝山頂走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在穿透一片極其濃郁的迷霧之後,一道冷風拂面,讓人一陣哆嗦。

墨故淵好奇打量四周,望著身邊雲海就眼前,似乎置身在雲頂九霄,仿若夢境般縹緲深邃。

腳下的石階不復存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整潔光滑的青石板,一路延伸至大霧盡頭,視線仍被阻擋,看不清任何。

墨故淵恍惚,此情此景,倒是有些像曾經登上長留山的通天峰那般遙不可及,所站之地,有千丈之高,如履天庭。

身後,落葵左右張望,看著雲起雲落就在自己身邊,臉上同樣多了一份迷離,只不過這裡的雲太過單一且陰沉,比起長留山上的七色彩雲,相差甚遠。

“山神廟背靠孤島頂峰懸崖,沿著這條青石板走到頭就能看見了,今天恰逢秋末,天氣不好,待會你們跟緊我,要是被那老東西發現我帶著外人上山,怕是不好交代了。”秀才回頭叮囑道。

墨故淵納悶不已,不是說天帝寶庫就在秋末時分開啟麼,怎的到了此地仍是沒有見到入口,難不成要等山神廟裡的主人親自開啟?

就在幾人小心翼翼之際,忽而前方雲霧中閃爍一粟金光,秀才眼尖,正打算逃跑之際那金光已然逼近,秀才臉色大顫,心道小命不保之際,身後方,一道青光乍現,墨故淵一把將秀才推開後,青光直指金光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