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打鬧之後,兩人很快繼續踏上尋找羽涅的路程,期間棉花雲再次陷入沉睡,而它的休憩點仍是藏在魚清潺的袖口間,美其名曰,那裡頭的攬月追星枕著舒服愜意。

當時墨故淵還愣了一會,當初魚清潺和江晨鬥法,自己可是親眼看見攬月追星被江晨激發的火流擊斷,雖說攬月追星有自我的恢復能力,但畢竟這一次毀壞的太過嚴重,依魚清潺目前化神境的修為很難將這件神器的全部實力發揮,更別說攬月追星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原樣,不知這棉花雲在她的袖口裡又能枕到什麼。

對此,魚清潺到沒有說些什麼,好似早已知曉某些緣由,只是瞪了瞪這團棉花雲,任由它自己作罷。

“魚姑娘,這山高水遠,長途漫漫,若說要找到彩虹靈氣之屬大自然中也偶有常見,只是不知你這攬月追星可有什麼辦法可以加快它的恢復速度嗎?”出於某種原因,墨故淵不禁開口問道。

走在一旁的魚清潺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墨故淵問話有些恍惚,下意識中她緩緩舉起右手,只見一抹微光輕輕漂浮而出,正是攬月追星的苗頭,只不過比起從前見到的浩瀚無垠,遮天蔽日的場景,此刻的白綾僅僅只有三寸大小,如一縷遊草一般,緩緩飄動。

魚清潺望著白綾的幼小姿態,眸底浮現一抹自責,似乎在惱恨自己沒有好好愛護它,以至於讓它受損這般嚴重。

“辦法我也不知道,打從攬月追星和我認主以後,不管我遇見什麼危險它都會自動產生保護意識照顧我,就算白綾毀壞也有再生功效,如今日這般還是我第一次見,應是需要時間的吧。”魚清潺眼光暗淡,喃喃說道。

墨故淵將魚清潺的模樣盡收眼底,心底亦是多了幾分愧疚,畢竟事情因自己而起,其中曲折終是自己太過一意孤行,不僅讓她心生難過委屈,還讓她差點身負重傷,想來那個最不應該的就是自己了。

“對不起啊,好像每次我總以為事情已經顧慮的很周全了,可到最後總是連累你陪我一塊受傷。”墨故淵苦澀一笑,說不出的滋味。

魚清潺眨了眨眼,隨即狠狠跺了一腳墨故淵的腳背,怒道“下次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和你分道揚鑣,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墨故淵立馬賠著笑臉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魚清潺猶不解氣,道“我從大荒走江至此,期間我們經歷的一切都歷歷在目,若說這就叫連累,豈不是這一路都是我在連累你們?若是我不走江就沒有這些問題,那麼大家自然也就省去很多麻煩,那還出來幹啥呢。”

墨故淵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只得唯唯諾諾點頭稱是,好在魚清潺自然明白墨故淵沒有此等心思,只是不願因為這一件事讓他心中念念不忘,畢竟幾人外出歷練已有多年,期間不管是兩人的相濡以沫還是和羽涅落葵的肝膽相照,都是值得將性命託付給彼此的存在,這才是一路經歷一切的意義所在。

半晌,魚清潺在指責一通後,鬱氣漸消,指著墨故淵喝道“這次看你表現還算良好,暫且原諒你,如有下次,嗯......罰你做三頓飯,不對,要十天!”

墨故淵如釋重負,隨即臉色比翻書還快,坦然無畏說道“十天哪能夠,我覺得沒個十年八載的都嫌輕了。”

魚清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小子還算上道,是一塊值得雕琢的好胚子。

只是她也不知這十年八載究竟有多久,又有多遠,畢竟出來已經三年有餘,而墨故淵也做了一路的飯。

時間匆匆,歲月荏苒,最怕無心之下的流逝,後知後覺。

望著掌心裡的攬月追星,魚清潺抿了抿紅唇,輕輕說道“早年間我還在大荒的時候凌姐姐就將這件神器和我滴血認主了,說也奇怪,當時我還未修煉成人形,修為也不夠,也不知道攬月追星為何就願意和我心意相通。”

對此,墨故淵倒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反而解釋說道“我來到這個山海異界之後,曾在一些古籍雜誌上看過此類介紹,說是某些上古神器異能神通廣大,除了本身擁有特殊的能力之外,其神器本體還會孕育一種靈體,這種靈體有自我意識,和我們常人的思想大概一致,所以會自我選擇適合自己的主人。”

魚清潺一愣,道“你是說神器器靈吧?這個我當然知曉,以前在鎮魂村的時候不就遇見了那面剎魂鏡的鏡靈麼。”

墨故淵點了點頭,道“所以方才你說攬月追星和你認主我並不覺得稀奇,畢竟我還在東山經人界之時有次不小心劃破手指,就是被九龍琉璃玉自我選擇認主的,不然居中的九龍脈紋也不會紮根在我丹田之內。”

說到這裡,許是太久沒有揣摩在掌中觀看,墨故淵一手朝腰間抓去,繼而取出擺在兩人眼前,目光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