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裡的叢山峻嶺數不勝數,其中不乏有山勢險峻的懸崖峭壁,各處更是長滿了鬱鬱蔥蔥的古樹,一路縱橫交錯,在這片遠古蒼莽的大地上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透露出一股洪荒時代的氣息。

眼下寒冬,這北境十萬大山更是顯得莊重威嚴,猶如一隻沉睡的雄獅,冷冽冰涼。

墨故淵一行人急速朝著前方追去,如今幾人道法精進,比起過去御風遠遊更為得心應手,尤其是墨故淵,對於軒轅劍的操控越發爐火純青。

心隨意動,念起劍至。

視線中,先前那離去的人影在和自己幾人漸漸拉開身距,看其氣勢,修為應是在自己幾人之上。

魚清潺和羽涅兩人御風飛行,直直朝前方疾行追去,墨故淵則帶著落葵和餃子御劍掠過,速度之快,眨眼間就將羽涅甩在了後方。

「墨故淵,那人去勢極快,只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我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按我如今的境界來看,那人應該是還虛境無疑,既然追不上,我們還要以身涉險麼?」身後,魚清潺開口問道。

墨故淵望著視線盡頭的那道身影,追尋了片刻,他印象裡的熟悉之感越發強烈,可就是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誰,可他敢確定,這人自己一定見過。

「我只是覺得那人有幾分熟悉,過去好像在哪見過,可就是一直想不起來,所以方才想要一窺究竟。」墨故淵道出心中所想。

羽涅落葵和魚清潺聞之一愣,難不成那人還是墨故淵的舊識?

「我還以為是七星島派來一路尾隨我們的殺手呢。」羽涅聳了聳肩說道。

墨故淵搖了搖頭,道「如果是七星島,斷然不會如此冒冒失失,經歷上一次的偷襲失敗,加上知曉餃子的厲害,除非他們有萬全之策,不然不會輕易涉險。我猜那人應該就是一開始在那棵古樹上,是我們的到來恰好誤打誤撞碰上他了,所以才引起某些動靜。」

「那你可有猜想到誰麼?這荒郊野嶺,又身處在十萬大山裡,人跡罕至的地方還有人來此觀光不成?」魚清潺笑著說來。

「只是很熟悉,應該是在哪裡見過,不過既然那人無意與我們為敵,也沒有流露殺意,想必那位前輩只是不願和我們碰面,我們也就不要多此一舉了,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墨故淵緩緩停下身影,繼而帶著幾人朝山裡落去。

羽涅落在後方,目光炯炯看著遠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讓他有幾分徘徊躊躇。

「你該不會想追上去一看具體吧?」墨故淵揮手喊道。

羽涅無奈說道「既然你都說了是一位故人,又瞧著熟悉,說不定真是我們認識的人呢?」

墨故淵不解說道「若真是如此,那他不應該和我們敘敘舊麼,為何見到我們還要跑開?」

羽涅沒有多想,徑直說道「這我哪裡知道,我是擔心那人是不是特意在找我們,又或者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墨故淵一愣,不知羽涅在說些什麼,正欲問個緣由時,一旁魚清潺拉了拉,輕輕說道「他應該是在說胡八仙吧。」

墨故淵抬頭看向羽涅,下一刻,身影一閃,已是來至羽涅身側,墨故淵望著遠方好一會,半響,輕輕說道「若是早年間遇見胡仙師是他特意幾次的安排,目的是為了引導我們幫助魚姑娘走江,多行善事,積累功德,這一點我還真是佩服他,不愧是天機門一脈單傳。只是方才我也放開心神感應,那人身上雖有熟悉的氣息,卻絕對不是胡仙師。」

羽涅隨墨故淵的視線一同看向遠方盡頭,喃喃說道「去年在梁言家過完年,我們曾在合黎山駐足許久,卻再也沒有在山上找到那處山洞,當初八仙哥在洞中畫下一方橢圓形的陣法,名為調虎離山,偷龍轉鳳,將自己和蜚的處境對換,

以至於自己被困在封印之中,你說他到底有沒有本事,又能不能自己走出來?」

墨故淵回頭看去,只見羽涅臉色迷離,此刻迎著冷風獨自訴說,一股股熱氣在空中遣散。

「可是擔心胡仙師了?」墨故淵笑著問來。

「那老傢伙有啥好擔心的,我就是擔心他走不出來,身上帶的那點酒不知道夠不夠撐到我回來救他。」

墨故淵拍了拍羽涅肩膀,笑道「放心,胡仙師腰上懸寄的葫蘆可是一件大寶貝,莫說酒了,我感覺連世間所有的江河都能裝進他那顆葫蘆裡,所以你就別擔心了,等你哪天找回記憶,知道解開封印的辦法,說不定就能去合黎山救出胡仙師了。」

羽涅苦嘆了一聲,道「現在才哪到哪呢,你說那棉花雲認識我,可現在也沒盼頭,也不知道還要等到啥時候。」

就在羽涅這邊剛說完,遠方,一陣地動山搖之勢傳來,連著周邊一大片樹林紛紛倒塌,緊接著如排山倒海一般,氣浪滾滾,延綿不斷朝著四周蔓延。

一粟綠光大盛,在先前爆炸的中心地帶轟然爆發,綠光奪目,直達天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