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綠蔭草地檢查一圈後,發現並沒有什麼古怪,隨之又回到了藍色漩渦前,一時陷入困境。

許久,魚清潺苦著臉朝墨故淵說道「這裡好像就是一處法陣,藍色漩渦除了每隔一段時間會自動旋轉外,好像也沒有其它特別,這下我們該怎麼出去啊?」

墨故淵抬頭再次看了看漩渦的形狀,先前兩人在草地上尋找有無暗道時,漩渦又一次旋轉了起來,這已經是兩人到此的第三次流轉。

細算猜想,大約是一個時辰左右這藍色漩渦就會自主加快速度旋轉,倒是有跡可循。

「之前我們在弱水深底的時候,底下傳來一股吸力,不僅將你的白綾拉扯,最後就連所有的弱水都層層覆壓在我們頭上,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們帶入此地。可是我們到了這,除了看見這古怪的漩渦之外,好像並沒有其它什麼東西啊。」墨故淵邊想邊說。

「對啊,先前我在底下走水時,就因為下潛的深了點,好像穿破了某種屏障,接著弱水就開始變的狂躁異常,當時還有一道水箭從地底朝我射來,我還以為弱水之下有什麼妖獸呢。」魚清潺皺著眉頭說道。

墨故淵頷首沉思,不時來回打量四周,時而又深深看向眼前這塊藍色漩渦,想要找出某些端倪。

魚清潺見他思考專注,也沒有刻意去打擾什麼,當下負手慢悠悠的走了開去,與其死守在這,不如到處逛逛,看看有無新的發現。

空曠無垠的草地,一望便可看見盡頭,這塊大地就好像是憑空被人搬來此地。先前魚清潺走到大地盡頭,俯瞰底下望去,是虛無縹緲的雲煙,不知深淺,而頭頂上則是弱水的河底,之前破開的洞口也已經修復如初,根本沒有出路。

魚清潺再次來到草地盡頭,一路走來,腳下翠綠的嫩草柔軟細膩,每一片草葉都是鮮綠光澤,生機勃勃。

朝邊沿底下望去,這塊大地是懸浮在上,頗為詭異。魚清潺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什麼,她祭出袖間白綾,二話不說,揮舞而出。

白綾飄蕩遊曳飛出,筆直朝著底下掠去,魚清潺定睛望去,只見白綾所過之處,那些渾濁虛無的雲煙瞬間被衝蕩飛散,可是很快又聚攏如初,這讓她有些瞧不清具體。

魚清潺怕像上一次吃虧,當下也不敢讓白綾肆無忌憚繼續延伸,在探查了一段距離後,感覺底下似乎沒有盡頭,於是便將白綾收了回來,就此作罷。

魚清潺回頭看去,只見墨故淵仍舊站在藍色漩渦跟前,苦思冥想,不知他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踱步走去,行至途中一半時,此刻恰逢那藍色漩渦再一次旋轉了起來,站在底下的墨故淵蹙眉看去,眼中困惑迷茫,卻始終瞧不出貓膩。

就在他毫無頭緒之際,站在不遠處的魚清潺忽然朝墨故淵大喊了一聲,示意他趕來自己的位置。

墨故淵身影一閃,即刻來到了魚清潺身邊,此時魚清潺面露詫異,帶著幾分驚奇的目光伸手指向藍色漩渦處,緩緩說道「你看,我們站在的這個位置和站在漩渦底下位置看它旋轉,是不是感覺不一樣?」

墨故淵仔細看去,果真如她所言,乍遠看去,兩人才發現先前幾次的旋轉並不是藍色漩渦在自主轉動,是漩渦中心處黑點在滾動從而帶動整個漩渦流轉了起來。

至始至終,藍色漩渦的形態一直保持著巋然不動,是居中那團黑點會定時旋轉,方才使得兩人誤以為這藍色漩渦會自己旋轉。

墨故淵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什麼,接著欣喜滿面說道「我知道了,這漩渦定點旋轉,是根據天干地支演變,我說一開始怎麼瞧的有幾分熟悉,就是一直想不起來。」

「天干地支?」魚清潺歪著腦袋不解問道。

墨故淵點了點頭,解釋

說道「不錯,先前我們來到此地,我就一直在看這漩渦的執行軌跡,其實本身這漩渦是在自轉流動的,只是速度很慢。而先前的錯覺是因為我們站在漩渦底下,視覺偏差誤以為漩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加快速度旋轉,其實不然。主要是因為漩渦中心那團黑點每到一個時辰,遍佈在藍色漩渦周邊的白點都會湧入中心處,從而使得黑點匯聚能量,加快了流轉速度。」

魚清潺一臉問號,還是雲裡霧裡。

墨故淵乾脆說道「所謂天干地支簡單來說就是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是一種天象觀測,兩者按固定的順序配合,組成了六十個基本單位,從而有了天象的基本構造。而我們站在的這個方位能看見漩渦的不同,就是因為天干地支當中的象法。」

魚清潺下意識道「聽你說來,可是和五行方位八卦有關?」

墨故淵笑著說道「不全是,不過也有一定的關聯,簡單來說,我們眼下剛好站在了十天干的閼逢甲位,在象法裡來說,像草木破土而萌,陽在內而被陰包裹。而我們只需要按照漩渦旋轉的方位找到柔兆丙位,說不定就有辦法解開此地的迷障,書上說,炳也,如赫赫太陽,炎炎火光,萬物皆柄燃,見而光明。」

魚清潺眼光一亮,道「丙位是十天干中的柔兆,以火破木,木在破土,向陽而生,可見光明,意指出路,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