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祭臺上的大石碎末橫飛,周遭狂風大作,在混沌雙掌之力下,整個祭臺開始分崩離析,倒塌散落。

受制於混沌的力道,身處在中心的蜚拼勁一身氣力頑抗,可她的身軀卻是不由自主的陷入石臺地底,四肢彎曲,整個牛身上鬃毛炸裂,青筋暴起。

一粟金光至混沌背後綻放,而後從頭灌入蜚的身體當中,後者獨目一怔,一陣眩暈席捲她的大腦,讓蜚心神搖曳,直接使得蜚四肢屈跪在土坑裡,目露痛苦之色。

混沌雙眼沉著,她湊近蜚的跟前,譏笑說道「憑你也敢在我面前造次,真是不自量力。」

蜚死死盯著混沌,臉上怒氣騰騰,看著那張高傲的容顏,這讓她更加怒急攻心,當下巨口一張,一股渾厚的紫色濃煙滾滾而來。

混沌臉色一白,徑直收起雙手朝後倒退開去,同時不忘掀起一陣颶風將那股紫煙驅散。

蜚的嘴角掛有血絲,在那股紫煙吐出之後,只見她的喉嚨處又是一道拱起,下一刻,一股灰黑色的液體被她噴灑在四周大地。

混沌挑眉,看著蜚的噁心之舉,只得掩住口鼻向著後方倒退離開。可蜚似乎在醞釀什麼,在吐出那一灘液體之後,蜚的身體漸漸收縮,很快她便再次化成人形姿態的女子,雙手來回搖晃,指尖中散發出一縷縷綠色幽光,幽光融入周邊地上的灰黑色液體當中,瞬間,一股濃烈的刺激性氣味充斥整個洞穴。

蜚狠狠一跺腳,先前破碎的祭臺碎石莫名懸浮而起,繼而一塊塊重組構建,恢復如初。

混沌飛昇在上,冷漠看去,眼中有一絲絲顧慮。

「蜚一身毒性極強,看來她是使出殺手鐧了。」混沌細心打量,同時心底暗自戒備。

墨故淵捂住臉,朝魚清潺和胡八仙說道「這味道太難聞了,一直呆在這,怕是還沒出手就要被這股氣味刺激昏迷。魚姑娘,不如你帶著落葵羽涅還有胡仙師先離開此地,我留下來協助混沌。」

一旁胡八仙臉色一喜,不停點頭。眼下境況,整個洞穴內已經是無法容身,這不知什麼東西的氣味,直讓人五臟六腑痠疼難熬。

魚清潺看向墨故淵,卻是搖了搖頭,道「即是如此,我幫你一起,人多力量大,只要制服了蜚,我們還得想辦法讓她救醒落葵。」

墨故淵還欲勸說什麼,身邊的胡八仙苦著臉說道「可別還沒出手就被這毒瘴迷暈了過去,依老夫看來,還是先暫避其鋒芒。蜚一身毒素深不可測,萬一有個好歹,我們全都耗死在這豈不是無力迴天。」

魚清潺不悅,指著胡八仙罵道「就是你貪生怕死,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我不走,你也不許走。」

胡八仙有苦難言,只得求助一眼看向墨故淵。

墨故淵見魚清潺打定主意,當下也只能任由魚清潺決定,並不再多勸說些什麼。

胡八仙面如死灰,只得取下腰間酒葫蘆,朝自己的衣袖上倒上些許,沾溼後捂住自己的口鼻,頃刻讓他好受不少。

墨故淵回頭看去,先前果真如混沌所說,那方祭臺正是蜚的內丹所化,此刻重建完畢,毫無異樣。

在蜚的身邊,那股濃郁的紫煙越發渾濁,此外,隨著那一縷縷的綠色幽光融入地上液體之後,蜚周遭的氣焰越發兇猛,乍眼看去,好似一塊塊紫黑色的綢緞,居上又有綠光點點,莫名詭異。

這些渾濁濃厚的氣體漸漸演變成實體一般的雲幕,由上而下漂浮立在蜚的四周,眾人雖不知這是何物,可光是聞這幾道雲幕散發的氣味,就知道一旦被其沾染附身,後果將會是如何的不堪設想。

「混沌,小心,這些都是毒瘴,不可輕視。」墨故淵大聲喊道。

混沌目光陰沉,她盯著底下看去,臉色越發凝重

。對於蜚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她身體上那些神出鬼沒的毒素,不知深淺,不知這毒素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

尤其是看她剛才的動作,似乎是混合了幾種毒液融為一體,方才造就出眼下這詭異飄忽的一幕。

「既然是你們主動踏進我這小天地中,那就別怪我讓你們有來無回了,都留下來成為我的養料吧,也算死得其所。」蜚大笑不已。

隨著蜚一手指去,其中一塊毒瘴雲幕抽身而起,直直向著上方的混沌掠去。混沌不敢硬碰,可她也不願東躲西藏,當下一腳抬起,一股極強的紅光在腳尖浮現,而後化作流光朝那塊毒瘴射去。

兩者一個觸碰,紅色流光瞬間將那毒瘴攪散,紛飛錯亂。可是很快在那些點點綠光的閃爍下,被衝散的毒瘴再次聚攏,又一次恢復成雲幕之狀,向著混沌籠罩而來。

看著此間異樣,墨故淵自知其中難纏,他不再猶豫,抽出軒轅劍朝祭臺飛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