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一手擦拭臉上淚痕,毫不客氣懟回說道「是又如何,從你們來到這合黎山的地界,孃親就已經察覺到那人的氣息。這麼多年,我娘日日夜夜被他設下的陣法摧殘,當年他不直接殺了我娘,就只是讓我娘困在此處,受陣法抽筋剝皮之苦,還要一點點滅去我娘身上的毒性和修為,這等苦刑堪比皇朝凌遲還要來的痛苦。我娘這一呆就是數百年,你說又是誰害的誰?」

魚清潺氣急敗壞,指著梁言剛想說道兩句時,一旁混沌見狀,毫不客氣抓起梁言,緊接著狠狠將他的腦袋摁在地上,同時目光看向蜚,道「給你一個機會,以命換命,不然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兒子死在你面前。」

蜚瞳孔急劇顫抖,她帶著驚恐的目光看著混沌,自然明白混沌是說到做到的,只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斷心狠手辣。

一旁墨故淵剛想阻止,混沌寒著臉,瞪了一眼過去。

魚清潺漠然,沒有說話。

胡八仙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幾人,更多是將注意力放在墨故淵身上。此子頗具正氣,身兼俠義心腸,可要是面臨這樣的境地,若最後真要以命換命,不知他又會如何抉擇。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好人,可一旦危險降臨在自己身上或是身邊人時,其中利害深淺又是一種挑戰。

墨故淵複雜一眼看向混沌,又看了看一旁頻臨垂危的落葵,臉色掙扎,彷徨失措。「你們還有沒有人性?言兒不過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你們居然喪心病狂拿他要挾我?」蜚怒吼不已。

「娘,別管我,就算我死了也要化作厲鬼纏著他們,讓他們永遠也沒有好日子過。」梁言似乎是繼承了蜚的惡性,哪怕被混沌壓在地上,此時仍是咬牙切齒喊道。

「牙尖嘴利,找死!」混沌一手舉起,毫不客氣將梁言一隻手指折斷。

梁言疼的失聲尖叫,那叫聲落在蜚的耳中,瞬間讓她敗下陣來。

「好,人我救,你們放了言兒,不許傷他。」蜚急切喊道。

混沌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可她的動作卻沒有任何放過樑言的打算,只是眼神撇了撇蜚,目的明顯,示意蜚先取出落葵體內的寒冰刺。

蜚掙扎匍匐前進,待來到落葵身邊,只見她嘴巴微張,一團紫光在她喉間閃爍,隨著光團忽明忽暗,不消一會,一根黑色銀針緩緩從落葵胸前漂浮而出,隨之飛掠進了蜚的喉嚨之中

至此,落葵流逝的生機方才得以止制止,只是她的身體依舊萎靡不振,枯瘦如柴。

魚清潺緊緊抱住落葵,在感受到落葵的心跳後方才撥出一口長氣,心有所安。

梁言倔強不屈,臉上佈滿了淚痕,道「娘,言兒這幅身軀早已經不倫不類,又何必為了我放棄你這麼久的計劃,娘若能報得大仇,那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這些年裡,我就是靠著替娘復仇的信念才一直堅持到今天啊。」

蜚艱難的抬起頭,目光慈祥,她對梁言輕言說道「傻孩子,仇我們當然要報,可是你才是娘最重要的人啊,沒了你,娘報了仇又能如何?」

梁言泣不成聲,隨著混沌鬆開對他的禁制,母子倆相依為命,緊緊相擁在一起。

墨故淵看著二人,臉上一片迷惘,似曾相似下,讓他看的有幾分心酸。

許久,蜚和梁言從痛苦中緩過神來,繼而看向身前幾人,仍舊充滿恨意不甘。

從當年蜚被時光拘押在此,為了有朝一日能破開此地陣法,找到他報仇,為此,蜚就開始了漫長的復仇之旅。

不論是用內丹化成的祭臺,還是歷經數百年的功夫找到的玄火鏈,都是她為了針對時光的能力想到的辦法。沒有人知道蜚怎麼做到的,只是蜚一直懷揣著心中的執念和恨,讓她從未停止對時光的報復。

關於兩人之間的恩怨,則要追溯到更遠之前,因蜚的天性使然,當她踏進那片葵花草林間時,讓那株葵花成為了河圖洛書當中的書籤起,或許各自的命運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而那天風雪交加的戈壁沙漠,他們和梁言的相遇,其實早在羽涅進入合黎山時,蜚就已經感應到了。

以梁言為誘餌,目的就是為了將羽涅他們引入此地,讓他有來無回。

而之所以步步都能按照梁言的計劃行走,許是恰巧有關青雲鎮的另一件事同樣引起了墨故淵等人的興趣,這才陰差陽錯水到渠成。

墨故淵看著母子二人,撇開異樣情緒,朝蜚問道「那你原來的名字應該叫做言紅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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