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率先反應過來,道「所謂轉生之法是你用三苗族的秘法假借我的內丹元形,讓你從廟祝祭祀之身轉變成真正的凡人。可關於這一點,我從未知曉,那些年裡,我內丹被你囚禁在水月盞中,除了最開始的記憶外,後面我都是渾渾噩噩,根本記不清任何。就連何時生下言兒我都毫無印象,中間那段空白的記憶應該就是你用水月盞抹去了我的記憶吧?」

秦穹臉色怔怔,隨著身體上的創傷越來越重,她整個人也漸漸變的萎靡不振。

就在眾人靜等秦穹道出其中緣由時,忽然一道青光閃過,等到墨故淵和混沌想要阻止時,已是為時已晚。

眼前,梁君雙手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右夾擊,竟是一股腦直接錘在了秦穹腦門兩側。

秦穹瞳孔收縮,腦袋裡的金光四分五裂,連著她的面容都在支離破碎,秦穹帶著驚恐和不可思議最後一眼看去,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無力迴天。

「你!」混沌氣極,等來到秦穹身側時,她已經化作流光緩緩消散,地上除了一灘鮮紅的血跡外,再也不復秦穹身姿。

「先生,你這是作甚,為何要如此行徑?」墨故淵幾人走上前來,略有不解看向梁君。

梁君雙手染滿了鮮血,他臉色瘋狂,眼中更是透露著前所未有的快意。他沒有理會身邊人,自顧低頭看著雙手喃喃說道「她從來就沒安好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怎麼會是紅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眾人看著秦穹的異樣,不知梁君到底經歷了什麼,以至於讓他變得如此躁動。

墨故淵回眸看了看秦穹原來所在的方位,見那些金光四散的方向都朝著城隍廟上的高空匯合,隨著越來越多的金光匯入,最後居然演變成一道耀眼白光,在廟宇上熠熠生輝。

「是那水月盞。」蜚驚呼喊道。

墨故淵看著那盞白燈高高懸浮在上,好似成了青雲鎮上小小的太陽一般,照耀一方。

眼中的白光熾熱輝煌,明光爍亮,墨故淵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什麼,他回頭看向梁君,驚道「若是水月盞可以抹去蜚的記憶,那梁君先生你豈不是也......」

梁君埋頭顫抖,不願去相信任何,對他來說,秦穹已死,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廟上的水月盞似乎是感應到了某種呼喚,小小玲瓏燈如同被某種執著牽引,在最後一縷金光融入下,瞬間爆發出一陣無與倫比的光華,繼而蔓延四周,將整個青雲鎮籠罩其中。

墨故淵幾人來不及反應,眼前一花,緊接著便是一幕幕歌破山河的笙歌歲月。

梁君驀然抬起頭,那一刻,所有記憶如洪水倒灌,腦中痛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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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無垠的荒涼戈壁沙漠上,一人金甲錚亮,昂首挺胸端坐在駿馬之上,眉目間俱是英氣和快意,在她的身後,是周朝數萬的將士。

「將軍,翻過這座合黎山,就是大夏的邊境,而我們要想將這座合黎山包括這戈壁數百里之地納入我大周疆域,就必須在此和大夏的軍隊一決生死。」她的身後,一位副將緩緩說道。

那秀氣剛毅的面容,依稀可以看出正是秦穹的模樣,原來這位聲名顯赫的鎮國大將軍一開始就是位女子。

「那就戰吧,這麼多年了,我大周和大夏大大小小的戰役打過無數次,這一次就讓我們在這來個了斷。」秦穹戰意盎然,高傲說道。

看著眼前人的意氣風發,那位副將目光中透露著極其崇拜和尊敬之色,隱約間還有點點依戀。

寒冬,北境沙漠,風雪飄揚,大周和大夏兩軍各自站立在戈壁之上,遙遙對峙。

秦穹一馬當先,眺望遠處看去,依稀可以看見梁君正襟危坐的

影子,她笑了笑,喃喃說道「還是老樣子啊,這些年除了打仗,好像其它的什麼也不會。」

「只是這一次恐怕你要輸了,或許會輸的很慘。這一次我大周援軍增派十五萬將士,而你率眾區區不過數萬,如何是我的對手。往年的陰謀陽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一個笑話罷了。」

一聲令下,萬軍齊發,奔流湧動,帶著無與倫比的聲勢策馬揚鞭,朝著彼此廝殺而去。

那一戰,處處都是馬革裹屍,血流成河,晶瑩剔透的白雪被兩軍將士的鮮血染成血紅,冰封千里,滿目瘡痍。

只是另秦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一戰,在梁君指揮下,竟是有了旗鼓相當的勢頭。在援軍未到來之際,秦穹不願弱了下風,不顧身邊人的勸阻,執意率領百人小隊深入敵軍之地,想要給梁君來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