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聽風谷百里之外,月明星疏,寒風刺骨,在大山之中呼呼咆哮,不絕於耳。

青容雁山和落葵三人此刻正御劍向南而下,大山叢林皆在腳下,蜿蜒巍峨,在夜幕中更是添的一分莊嚴。

「前些時日收到張師叔的蟲渠傳信,說是墨故淵他們幾人已經到了聽風谷,師父傳令命我們即刻前去匯合,看來事情比我們想的要簡單很多啊。」一襲綠色青衫的青容御劍飛舞,身姿窈窕,此刻臉上掛有淡淡笑意說道。

落葵和青容站在一起,身居在青容身後,她一把抱在了青容的腰間,嬉笑說道「可不是嘛,我們下山後還在山下各處驛點打聽,沒想到羽涅他們已經到了聽風谷,原來就在我們山腳這咧。」

青容有意調侃落葵,回頭向她笑道「從這過去也很快,你可有準備好見到羽涅說些什麼嗎?」

落葵一怔,道「這也要準備的嗎?」

青容一拍額頭,才想起落葵也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單純小女孩啊,加上心性使然,哪有那麼多少女的情思和念頭。

落葵的喜歡,也僅僅只是單純簡單的喜歡罷了。

「是我想多了,我們落葵哪裡需要準備,要準備的也應該是那個傢伙才對。」青容笑道。

「不錯,他們的確應該準備下,畢竟當初滄海一役,這幾人來歷古怪,眼下到了我西山經長留地界,說什麼也要押他們回去受審,好好交代一番。」一旁的雁山雙手抱著後腦,撇了一眼落葵,有意說道。

落葵聞言一急,剛想拉著青容讓她幫自己說說話,忽而三人皆是一震,不約而同向著東南方看去,那裡,有一道藍色流光正飛速向南隱去。

「那是......」落葵好奇呢喃。

「是南山經的七星島,光憑這藍色氣息就知道是他們的藍拳七絕。」青容肯定說道。

「奇怪了,七星島怎的到我西山經了,事先也沒聽師父說過啊。」雁山蹙眉不解。

「可惜速度太快,沒有看清來人樣貌,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七星島的哪位。」青容緩緩開口道。

三人懸浮在半空,看了一會遠方消失的流光,各自若有所思。

「師姐你看,按照這藍色流光的軌跡,好像是從聽風谷那個位置過來的。」雁山一手指去,口中如是說道。

見此情景,青容心底只覺一陣不妙,她從袖口中召喚出蟲渠,將先前所見記載明言,繼而放飛蟲渠,向著身邊兩人說道「我已經知會師父了,我們這就加快速度趕往聽風谷。」

語畢,三人不再含糊,身影一閃,御劍破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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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之後,混沌恢復成餃子形態,陷入了沉睡之中。墨故淵將她抱回屋內,本是打算將魚清潺和羽涅二人一起安置,可看了看這間破敗的草房,只得將三人安置在另一間屋內。

鬼面蜘蛛毒性特殊,主要針對修士真氣法力一途,羽涅當時是接觸面最廣的一位,可他好像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重創。最後的昏迷也僅僅是因為在鬼面蜘蛛的毒性下仍然強撐使出時間之力,這才遭到反噬暈厥了過去。

而魚清潺天生則對這一類的毒瘴氣體極為敏感,當時不小心被毒氣爆炸的範圍牽連,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失去知覺,所幸身體並無大礙。

墨故淵因為有幾分體術,所以當時並未刻意施法,只是將心海中的劍氣放出,有意阻擾七星島的幾位,加上腰間九龍琉璃玉的輔助,這才勉強能支撐下來。

在將魚清潺帶回房中後,透過琉璃玉的引導,墨故淵很快就將魚清潺身上的毒素祛除,確定幾番無事後,這才回到和羽涅一同的住所,開始自我療養生息。

當日從太華山下來之後,幾人曾在途中遭受過七星島一次的暗殺,只不過相比這一次,上一次是因為七星島的疏忽大意,不知道羽涅的特殊,這才導致行動漏了馬腳。

然而這一次很明顯是有備而來,且準備的精心十足,連張三都沒有過多懷疑,何況是自己一行人。

本以為足夠小心和提防了,沒想到最後還是給人用障眼法矇騙了過去,以至於最後張掌櫃為了救自己還搭上了性命。

墨故淵深吸一口氣,眸底有絲絲冰冷,心間,一陣異樣的情緒在他的心海中漸漸生成。

劍氣長虹,在心海中浩浩蕩蕩,奔湧不絕,可在心海的天上,一向晴空萬里的藍天,突然詭異莫名的多出幾絲紅雲,霎是奇特。

「當初滄海流光是你們貪得無厭,自討苦吃,如今還要對我趕盡殺絕,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誰了......」

冰冷下的眸底,同樣有一道血絲浮現,墨故淵陰沉著臉,他沒有覺得任何異常,羽涅和魚清潺自然就更加看不見了。

隔日清晨,裊裊炊煙,山谷中有水霧沸騰,瀰漫繚繞。

三人聯袂站在昨夜墨故淵為張三挖的墳前,默然不語。

先前片刻,墨故淵已經將昨晚後來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二人,二人聽聞後,皆是一陣言不由衷,更加對張三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