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清潺一聲驚呼,強忍腦海中暈眩之感,一手伸出,攬月追星飛速向著墨故淵纏繞飄去,在將他包裹其中後,魚清潺用力一拉,這才使得墨故淵沒有落入肥遺的口中。

墨故淵捂著腦袋,有些頭痛欲裂,先前從上躍下,本想趁勢而為,用軒轅劍一舉破開肥遺的身子,卻是被那陣怪異的響聲刺激大腦神經,以至於自己最後提劍都力不從心。

「怎麼樣,你沒事吧?」魚清潺問道。

墨故淵深吸一口大氣,背對著魚清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眼下他的目光死死鎖定不遠處的肥遺,氣勢漸漸凜然。

魚清潺怔怔望著,忽然有些莫名擔心墨故淵。

「這畜生背後翅膀發出的聲音可以魅惑人的心智聽覺,小心一點。」羽涅向著墨故淵心聲喚道。

墨故淵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回道「先把距離拉遠一點,你干擾它的行動就行,要是它再敢煽動背翅,你就控制它,我來攻擊。」

羽涅立馬道「好,不過你要速戰速決,這傢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我控制的時長有限。」

說完,羽涅身形即刻向著後方退去,玉扇在前,又是一道道颶風拂向肥遺。

肥遺怒吼,被這一人的招式弄的不厭其煩,它猛然蜷縮著身軀,盤成一座小山般,將頭顱深埋在內,任憑四周大風席捲,肥遺自身巋然不動。

肥遺皮糙肉厚,背後的鱗片更是如鎧甲堅硬,羽涅祭出的風法在將肥遺籠罩其中時,肥遺仗著肉身強悍,依然不懼半分。

墨故淵瞧出端倪,一手作劍指舉起,頃刻間就有數十道劍氣在他周身飛舞旋轉,隨著墨故淵並手而下,劍氣長河,飛湧掃去。

肥遺似乎是知道這些劍氣的厲害,見周身颶風風勢漸小,腹部六足猛的在地上狂蹬,在劍氣來臨之際,它整個生子兀然向上騰飛昇起,恰好躲了開去。

「這傢伙太狡猾了,只要我們不近身,它也不會主動發起異聲,怎麼辦?」羽涅傳音喊道。

墨故淵站在肥遺的前方,此時看著肥遺的目光,墨故淵的眸底是一片冰冷。

「那我先上,你瞅準機會跟上,只要它有動作,你直接控制它。」墨故淵回道。

軒轅劍體表青光流轉,熠熠生輝,墨故淵提劍緩緩朝它走去,一陣寒風凜冽,劍氣如霜,整個山頂的林間也越發冰冷。

魚清潺緊緊抱著懷中的餃子,有些陌生的看向墨故淵,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看他手中那把劍。不知是否錯覺,魚清潺好像覺得眼前的墨故淵和軒轅劍彷彿融為一體,可這種感覺又不像是他被軒轅劍操控心神,反而兩者是與生俱來,天生一體一般。

餃子倒不覺得墨故淵有什麼變化,以她如今和墨故淵血脈相連的感應,若是墨故淵出現異常,她自然會提醒二人。對於墨故淵執意要殺肥遺的慾念,她同樣可以感知一二,只是見兩人配合都無法取得優勢,不免有些焦急。

餃子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仔細看向肥遺,忽而好像察覺到什麼,餃子目光好奇看向肥遺的腹部,嘴巴嘀咕了一句「阿巴?」

無數劍氣在軒轅劍劍身聚集,軒轅劍大放異彩,青光盛放,在漆黑寂靜的夜裡,奪目生輝。

在軒轅劍的光芒下,肥遺一雙蛇目也漸漸變得詭異幽綠,瞳孔的倒影中滿是那把劍的影子。

「一夫當關!」墨故淵奔赴疾行,林間風舞繚繞,枯枝敗葉,滿地殘痕。

劍氣是從未有過的凌厲和森冷,肥遺知曉這一劍的厲害,整個後背頃刻躬起,四翅如巨耳一般擁簇在它的腦後。見墨故淵朝自己殺來,其後背翅膀又一次煽動起來,同樣向著墨故淵揮舞而去。

不知何時藏身在樹幹之頂的羽涅見狀,在避開肥遺聲線攻擊的範圍下,他雙手捏訣,以極快的手勢射出一道白光,直指肥遺後背籠罩落下。

一道異樣在肥遺心間響起,恍惚間它覺得自己身體似乎不受控制一般,連著呼吸都有些緩慢。眼前,是那道刺眼鋒芒的利劍,肥遺雙目之中,是如人性一般的驚惶失色,還有無盡的不甘憤恨。

它想要催動全身的力量去加快背翅的震動頻率,可只是幾個呼吸間,好像身上壓了好幾座大山一般,讓它有些力竭乏力。

墨故淵舉劍而過,眼看就要洞穿肥遺腹部,卻是羽涅再也無法控制法力,從後方樹幹掉落下來。

一道尖聲嘶鳴穿破墨故淵的耳膜,緊接著又有更刺耳的聲線落在墨故淵的腦中,心間,讓他腳步一陣虛浮踉蹌。

墨故淵打起精神,按耐自身異樣,怒吼一聲,強撐自己的精力,帶著軒轅劍無與倫比的氣勢向著肥遺殺去。

千鈞一髮之際,肥遺急忙扭轉身軀,將腹部撇過,以免要害被那柄劍貫穿。可軒轅劍威勢在前,哪怕肥遺用它的後背抵擋,此刻一陣動盪炸裂,仍是有不少血肉橫飛,鱗甲飛濺。

肥遺碩大的身軀被軒轅劍擊飛,在地上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凹痕。

待得場中硝煙散去,墨故淵艱難的用劍支撐身影,大口大口喘息,眼下他雙耳流血,頗為詭異。

魚清潺先前就將羽涅救下,此時趕往墨故淵身旁,見他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一顆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同時將他攙扶站起,目光朝肥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