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雨依舊,屋內同樣是刀光劍影。

在晴語動身聯合風痕殺向墨故淵之際,最後方的那位婦人和雷豹亦是不約而同奔向張三,身法矯健,來勢洶洶。

見此情景,張三怒喝一聲,強撐著一口精氣神翻身躲向櫃檯下,與此同時,在先前的背手之下,忽有一道流光從他身後飛出,徑直向屋外掠去。

婦人眼尖,喊道「是他傳信出去了。」

雷豹沙啞的聲音沉沉響起「那就速戰速決,看他能不能等來救援。」

語畢,雷豹渾身肌肉鼓起,青筋湧現,雙拳之下,竟是鈷藍之色,僅僅一個照面,張三頭頂上方的木櫃轟然粉碎,直直朝他腦袋砸下。

「你們真是七星島弟子,你這藍拳七絕已經修的上四層,你如此妄為,不怕我長留日後找你們算賬麼?」張三怒道。

「報仇?哼,那也要等長留找到你的屍體再說。」雷豹輕蔑一笑,手中動作更是雷霆之勢。

張三掙扎著身軀,可受鬼面蜘蛛的影響,這一會仍舊無法集中精神,體內真氣絲毫無法調動。

千鈞一髮之際,忽有一道青光直奔雷豹而來,察覺危險,雷豹只能雙手交叉,將那柄鐵劍阻擾在前。

藉此機會,張三匍匐向前躲過,正欲向著二樓跑去,可身前位置已經被那婦人阻擋。

「跑的掉麼,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婦人動身下手之際,兩人中間忽然一道身影閃現,正是墨故淵。

婦人本能的向著一旁看去,只見晴語和風痕正僵硬在原地,臉色鐵青,一動不動。

「你們!」

風痕咬著牙關,額間冷汗直流,他轉動眼珠,撇向剛才被鬼面蜘蛛炸裂衝飛出去的另外兩人,而此時羽涅趴在地上,樣子頗為猙獰。

「又是那傢伙的古怪手段麼?」婦人自言自語。

張三看著身前方傷勢慘重的墨故淵,苦笑說道「墨少俠,看來今日我們是要栽在這聽風谷了。」

墨故淵沒有轉頭,口中如是說道「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張三愕然,看著墨故淵年少氣盛的模樣,不知是否想起什麼,眼中微光漣漣,傳音向墨故淵說道「再堅持一會,我長留救援應該趕得上。」

雷豹將那柄鐵劍盪開,二話不說,向著身前的墨故淵和張三再次出拳殺來,前方,婦人亦是抽出一把利劍,揮舞劈來。

墨故淵一腳踏過,穩紮馬步,擺正身軀,將兩臂伸直,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雷豹和婦人瞧的詫異,也不知道這墨故淵究竟使的什麼伎倆,當下也懶得顧慮。由雷豹率先而下,雙拳藍光氣勢滔天,狠狠向墨故淵錘去。

可異樣突起,在墨故淵的衣袖中,瞬間飛奔出無數青色小劍,劍影掠陣,如水流一般傾瀉而出,向著殺來的雷豹急速揮刺劃去。

另一手袖中,同樣如出一轍,劍氣化作的青色小劍,飛舞繚繞,悉數籠罩著那位婦人。雷豹來者不拒,雙拳下的鈷藍色如金剛岩石一般,堅不可摧,那些青色小劍在他雙手之下,皆是化為星光點點消散,仍憑那些劍氣不斷湧來。

墨故淵心中一陣黯然,若不是此刻無法運轉真氣,這些劍氣又豈會如此被他輕而易舉搗毀。

為了阻擾幾人的攻勢,墨故淵這才不得已敞開心海之門,將心海中的劍氣放出,可沒有法力的驅使下,這些劍氣絲毫沒有形神之意,哪有半分殺傷力。

「我倒要看看你這劍氣有多少。」雷豹怒吼一聲,一邊出拳,一邊步步緊逼走上前去。

眼看著距離慢慢拉近的雷豹,張三踉踉蹌蹌的站起身,目光死死盯著眼前人,道「你們處心積慮到西山經,為了掩蓋自己身份假借竹山派之名,究竟有何意圖?我長留和你們七星島同為仙界六大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這麼做莫不是要挑起仙界爭端?」

「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偏偏要收留墨故淵這幾人,他們與我有生死大仇,你要是老老實實呆在一邊也就算了,偏偏剛才你還想參和其中,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們了。」雷豹陰鷙說道。

張三心中一陣思索,不知其中緣由。

不遠處,羽涅趴在地上,手心裡的白光漸漸暗淡,似乎已是強弩之末。

他看了看左側的魚清潺和餃子,目光一沉,嘴裡蹦出幾個字「等我爬起來,就是你們的死期。」

感受到身體部分知覺,風痕和晴語相視一眼,後者譏諷一笑,道「這鬼面蜘蛛就是壓制修士體內的真氣法力,若是頂著鬼面蜘蛛的毒性強行催發真氣,受反噬的效果也就越大。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等你這控制不住,我看就是你的死期。」

羽涅咧嘴一笑,滿不在乎笑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這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