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鷹?」羽涅疑惑道。

墨故淵環顧四周,見幾人屍體就這樣躺在荒山野嶺,眼中有些不忍,自顧大袖一揮,將地上落葉席捲而來,紛紛覆蓋了上去。

「走吧,邊走邊說。」墨故淵稍作整理,將餃子抱起,繼續向前趕路。

魚清潺看了看周圍,緩緩跟了上去。

路上,墨故淵向二人解釋道「我也是在黃庭經外捲上看過有關鷂鷹的描述,所以當我看見箭羽上的羽毛時,我才知道是鷂鷹的。」

羽涅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鷂鷹很厲害嗎?」

「鷂鷹是生活在南山經櫃山的禽鳥,非常兇猛,外表和尋常老鷹沒什麼不同,只是它的腳非常奇特,類似我們人的雙足一般。鷂鷹嗜殺好戰,且力量極為強悍,在櫃山一帶幾乎罕有天敵,除去鷂鷹本身的戰鬥力不弱之外,另外便是鷂鷹自身的羽翼了,速度很快,且穿透力很強。」墨故淵對二人說道。

「這麼說來,先前那幾道箭矢之所以能有如此的速度,箭羽上的羽毛就是鷂鷹的吧。」魚清潺附和說道。

「正是,箭羽作為粘在箭桿的後部,在箭飛行的途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包括平衡和保持方向。其次,越輕的箭羽對箭矢本身也就越有好處,可以將速度提升好幾倍不止,像鷂鷹的羽毛作為箭羽,就是上等的材料,看來這個射箭的人一定是精通弓術。」墨故淵徐徐說道。

魚清潺頷首,片刻,她輕齒說道「鷂鷹在南山經的櫃山,櫃山地處南山經北端,如此看來,是仙界六大派之一的七星島地界,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們?」

羽涅一陣詫異,緊接著一副瞬間開竅的樣子,脫口而出,道「不錯,斷然就是他們,當初滄海流光島一役,胖子不是一口將七星島島主蕭遠山給吞了麼,這會應該是他們暗中派人來報仇了。」

墨故淵說道「這點我不是沒有想過,早前那三人暗中偷襲我就想到這裡,只是這三人身上沒有七星島煉體的特徵,我也不好確定。」

「這有啥,當初流光島上,不也有一些七星島的弟子是修煉術法的嗎,沒有煉體的天賦弟子,修煉其它術法也是可以的。」羽涅說道。

「不錯,縱觀這一路走來,途中曲折離奇,奇聞軼事多有,滄海之上,我雖和仙界幾派有過爭執,可也僅僅只是針對西山經,而且並無生殺大仇。仔細想來,也就只有七星島了,只是我們眼下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七星島所為,哪怕有證據確實是七星島所為,恐怕我們也不好應付啊。」墨故淵皺著眉頭,有些無奈。

「怕啥,只要別給我逮著,不然我可沒那麼好說話,定教他們有來無回。」羽涅信誓旦旦說道。

「還是小心為好,我們畢竟只有三人,又身處在仙界之中,七星島可是仙界六大派之一,說不定到處都有他們的眼線。敵在暗,我在明,防不勝防,就怕像之前一樣,暗箭傷人,專門背地裡使壞,那就糟糕了。」墨故淵擔心說道。

羽涅和魚清潺兩人聽聞,皆是倏然一驚,墨故淵所言不無道理。若這些人真是為了殺自己,那麼接下來的路就很危險了,畢竟這不是滄海。

「依你所說,我們該怎麼辦?」魚清潺緊緊問道。

墨故淵深吸一口氣,繼而向兩人笑道「別擔心,只要我們多加提防便是,其實這樣一來倒也不全是壞事,至少可以叮囑我們好好修行,不能怠慢自己。」

「喂,我說墨故淵你能不能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這還帶著餃子呢,萬一有個好歹,信不信我揍死你!」魚清潺嬌呼道。

墨故淵訕訕一笑,道「放心,我都想的很清楚,既然他們派人跟蹤至此,又伺機要襲殺我等,那麼肯定是不願讓其它人知曉,所以才偷偷摸摸。可是派來西山經的,我想也不可能會是類似蕭遠山這種級別的,只要我們留個心眼,還是能應付過來的。」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真要是蕭遠山那樣的,我們還有的玩麼,直接叫胖子過來接我們回家得了。」羽涅心有餘悸說道。

墨故淵苦笑一聲,接著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從當初蕭遠山死去到現在,仙界各派好像一直都沒有訊息。按道理來說一個大門派的掌門死去,不應該這麼了無聲息啊,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聞言,魚清潺開口說道「你是說七星島有意將此事隱瞞下來?」

墨故淵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猜的,當初在入發鳩的時候,我就看見長留的雁山和桃花樓的子佩略有不合,許是說不定仙界幾派彼此間也有矛盾芥蒂,這才導致各派之間其實並沒有表面看上的友好。七星島島主身死,這等通天大事都被他們壓了下來,有可能是怕其它幾派知曉,對於失去一派支柱的七星島來說,可是會對整個仙界局勢走向產生很大的變動。」

墨故淵停了停,繼續說道「另外別忘了,流光島鮫人一族當年可是和仙妖兩界締下盟約的,而七星島擅闖流光城,為了一己私慾,瞞天過海,如此一來,他們自己也不會大肆宣揚,這倒有點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行啊墨故淵,想的還挺仔細的,真是年少老成,有你在,我們萬事不愁啊。」羽涅拍著墨故淵的肩頭,暢快笑道。

墨故淵看著羽涅心無旁騖的模樣,無奈道「我可比不得你們,我從人界而來,肉體凡胎的,到這個山海仙妖兩界,只能步步為營,小心為上。當初手持軒轅劍從古泉中穿越走來,臨行前,神仙爺爺就和我交代的很清楚了,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殺伐果斷,只有腳踏實地,勤奮修煉,才能有把握走的更遠。要是荒廢修行,恐怕隨便來個山上修士,都能隨隨便便捏死我。」

魚清潺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見墨故淵表情擰巴,心底不禁多了幾分樂趣,當下順口說道「如今還攤上我們兩個心大的,怕是更要勞心勞力,瞻前顧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