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概一百多年前,我們的祖輩的確生活在敦煌附近!”軍須靡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回應著,不過他沒注意到劉破奴話音裡挖的坑,確切的說,烏孫的祖輩是生活在敦煌與祁連山附近,而且不只是烏孫,月氏也同樣生活在那裡。

他們兩個都是被匈奴人給打敗之後,又復仇無望,最終不得不選擇西遷的。

“本宮忽然想起之前曾經看到過的一部古籍,上面好像記載著這麼一段話,說是先祖夏氏後裔為避戰亂,其數族分支分別前往四周,分別以放牧,耕種,狩獵為生,敦煌等地自古以來便是大漢的固有領土,只不過因為先前的戰國戰亂導致中原王朝無暇顧及,所以才短暫的失去控制與聯絡,本宮就是在想,既然你們的先祖生活在敦煌,又符合古籍中的描述,那你們應該與大漢屬於同屬諸夏一脈吧?”劉破奴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

“嗯???”軍須靡等人忽然愣在了那裡,啥意思?等等,讓我好好的擼一擼。

我們的先祖生活在敦煌周邊,你說敦煌自古以來就是大漢的領土,大漢繼承大秦,大秦繼承大周,暫且算你沒什麼問題。

照你這麼說,我們烏孫也是諸夏的一脈分支?等等,你特喵的啥意思?

韓延年忽然瞪了大眼睛,死死的瞅著劉破奴。那意思似乎是在說要不要搞的這麼刺激啊?

再說了,你就是說匈奴人跟大漢出自同宗他都認,但是烏孫人跟漢人長的明顯的都不一樣,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

“那個,漢太子啊,您說會不會是古籍記載錯了呢?您看我們烏孫人無論是容貌還是風俗都與大漢完全不同,這根本就看不出是一脈相承的啊……”軍須靡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心中門清劉破奴到底想幹啥,但臉上卻依舊故作湖塗的湖弄道。

“不可能出錯的,夏氏距今已有一千五百餘年之久,那麼長的時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容貌這件事情很好解釋,大漢有不少漢人與匈奴人通婚的桉例,他們生出來的孩子有些跟漢人一模一樣,有些人則長的像匈奴人,但又不完全像匈奴人。”

“而他們通婚所生的孩子在成人之後生下的孩子,已經有八成以上長的跟漢人沒有任何區別了。”

“至於風俗什麼的就更好解釋了,遷徙到大漢不過一二十年的匈奴人,現在都已經完全適應了大漢的風俗,甚至不少人都忘了匈奴的風俗是什麼,這取決於他們生存的環境,你們長期脫離王朝的懷抱,孤身在外,自然要根據周邊的環境來適當的改變一些習慣,久而久之的,這改變的地方也就多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這長達一千五百年的不斷跟異族通婚,才讓你們的容貌變的跟漢人看起來完全不同,但若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找到一些相似之處的,例如說膚色,例如說眼睛……”劉破奴再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

他倒是知道司馬遷說過匈奴人是夏氏後裔,至於烏孫人是不是他還真的不知道。

但知不知道,確不確定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認為是,那他就是,現在我最強大,我最牛逼,誰支援?

誰又敢反對?大不了我讓人做一些文獻來證明一下就行了,這事兒很難嗎?

以現代的技術,誰又能查出來這是偽造的?到了兩千多年後,就算有dna技術,有碳14技術……嗯,這個不得不防一手,dna倒是好解決,畢竟烏孫人都跟異族通婚了一千五百年了,dna跟漢人不相同也是很正常的。

況且就連烏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成立烏孫之前該叫什麼?又是從哪裡來的?

碳14也好解決,這玩意兒不能驗證文獻的真偽,他只能檢驗出文獻的承載體的大致年限,就是以承載體來確定上面記載的文獻是什麼時候記錄的,以此來判斷可靠性。

劉破奴覺得回去以後讓人去蕩陰縣北部好好的挖一挖,然後找多找點龜殼刻上點部族前往四周的圖畫,然後再把它們埋下去,經過兩千多年的發酵,你能看出來這是造假我倒立吃翔!

包括軍須靡在內的一眾烏孫人只能一臉懵逼的看著劉破奴,你特麼說的好有道理,雖然我一個字都不信,可我就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啊。

漢人文化歷史傳承的比較悠久,不管多久以前的事情都可以透過文獻記載來尋找。

但是他們烏孫沒有這些啊,整個西域現在都沒有一個擁有文字傳承的勢力,而他們的歷史也只能透過口口相傳,準確度啥的就不說了,就說這種模式下,又能傳承多久的時間?

而關於烏孫的歷史,他們只知道一百多年前先祖曾生活在敦煌附近,幾十年前被匈奴人趕到了這裡。

他連幾十年前的先祖叫啥都不知道,還談個屁的歷史啊……

“那個,漢太子啊……”軍須靡一臉尷尬又難為情的看向劉破奴。然而劉破奴卻並沒有給他說完一句話的機會,直接低聲的將其打斷,一臉賤兮兮道:“要不你們回去好好找一找?興許能找到一些關於烏孫歷史的記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