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也同樣在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趙佗在嶺南獨立最大的因素便在於交通不便,資訊不暢,朝廷與嶺南的聯絡幾乎是以年來計算時間的。

再加上秦末亂世,各方也都無暇顧及嶺南那塊地方,所以趙佗也就順理成章的獨立了。

強大倒是真的沒有強大,即便幾十年的安穩,也沒能讓嶺南向前走出多遠。

漢朝對於嶺南來說,依舊是碾壓一般的存在。

所以劉徹在收回嶺南的時候,才會那麼輕鬆容易。

西域雖然更遠,但是交通上卻相對更容易一些。

除了玉門關可以直連西域以外,將來劉破奴的軍堡計劃也可以讓大漢從北方草原上直通西域。

朝廷想要開發一個地方,人口還真就不是問題,直接將一些囚犯流放過去就可以解決了,如果還不夠的話,那就全家流放。最大的問題是日後的管理。

這麼一看的話,好像還真就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劉破奴的陰損計劃,再加上劉徹的一番改進,基本的西域治理雛形就這麼形成了。

……

歇息了數日的西域使者團始終沒有得到皇帝的召見。

不過朝廷也並沒有限制他們的活動範圍,並且全程指派了官員跟隨。

閒來無事的一幫人也只好在長安城內到處亂逛著,也有人因為被城內的繁華打擊的體無完膚,決定去城外找一找存在感。

長安不是草原,這裡雖然也會下雪,但卻不會像草原上那樣,積雪直接覆蓋一整個冬天。

在這裡基本上覆蓋個十來天就算是差不多的了。

“咦?那是何物?”一名西域使者滿臉疑惑的指著前方綠油油的一片。

周圍都是光禿禿的,唯獨那裡一片綠油油的,很是顯眼,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綠色代表著生機,但是在這天寒地凍的冬季,怎麼可能會有莊家呢?

“那裡啊,是太子搞出來的新東西,據說是能利用秋收至春耕這段空閒時間來耕種,讓同一塊地一年可以耕種兩季。”陪同的官員一臉神秘的解釋道。

“嗯?還有如此神奇之物?”西域使者渾然一愣,旋即覺得好像有些問題,又問道:“既然如此神奇,那為何沒在其他地方看到這種莊稼呢?”

陪同的官員本來只是想著裝個逼就完了的,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刨根問底了起來。

他可是深深的記著自己的領導是如何吩咐的。

這些西域使者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請求加入大漢,雖然大局上已經差不多定了,但一天沒能加入,就意味著還有變數。

所以接下來帶著他們參觀各處的時候,他們這些陪同的官員需要主意一下自己的態度。

總結一下就是不管能不能確定的,都要往牛逼裡面去說,起碼要先鎮住他們才行,要讓他們產生迫不及待想要加入的想法。

前面便是劉破奴用來搞實驗的小莊子,具體的什麼情況他也不是太清楚,只是隱約的聽過劉破奴正在搞新東西,一旦成功大漢將會受益無窮。

但那玩意兒畢竟是今年第一次搞,結果如何誰也不敢確定。

現在西域使者顯然對那冬小麥產生了興趣,雖然直言相告未必會有什麼惡果,但肯定無法達到最理想的效果的。

於是,這名陪同的官員清了清嗓子說道:“太子殿下采取了新技術,新品種,新方式,今年的耕種是為了育種,明年這裡的規模便會擴大數倍,只需數年時間,大漢所有的土地都將一年兩季!”

“哦,原來如此……”這名來自西域的使者並沒有表示懷疑。

漢朝的耕種技術對於西域來說,無疑是很先進的。

先進到什麼地步呢?

說的簡單一些就是,現在西域大多數依靠耕種為生的勢力當中,他們大多數的耕種方式還是停留在刀耕火種的水平。

當然,一些簡單的工具還是有的,但實際上也就那樣了。

人少地多,這也導致了他們即便使用這種最古老,效率最低的耕種方式來耕種,也依舊有著使用不完的地。

產量什麼的就更不用多說了,完全就是看天吃飯,比劉破奴在後世的時候鹹魚耕種法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起碼劉破奴在後世的時候還會跟著大部隊去澆兩次地,現在的西域人種地那就是撒下種子就不帶管的,連翻地都懶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