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距離歲首大朝會只剩下不足五日,劉徹卻極其罕見的再一次召開了朝會。

只不過這一次召開朝會的規模沒有上一次那麼大,只是將內朝和外朝的高階別官員全部叫了過來而已。

這種臨時召開的小朝會在時間上就沒有正式朝會那麼緊張了,劉破奴也可以不慌不忙的按照自己的時間來參會。

嗯,他還是遲到了……

總共就這麼上了兩次朝,還遲到了兩次,估摸著劉破奴這行為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而對於劉破奴這種不靠譜的行為,在一旁旁觀的司馬遷也悄悄的提筆在竹簡上寫下了一段話。

元封五年,九月二十五,天子召常朝,奴再臨朝,均遲……

今日自打劉徹露面以來,臉上的不悅表情便毫不掩飾,瞅見劉破奴依舊遲到也並沒有生氣,而是直接坐了下來就這麼等著。

下面的人對此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人家皇帝都沒說話呢,他們有什麼資格去訓斥劉破奴?

再說了,誰不知道現在皇帝對劉破奴喜愛的要死,誰敢去觸碰這個眉頭?

等了差不多一刻鐘,劉破奴這才姍姍來遲。

劉徹壓根就沒給劉破奴狡辯的機會,直接憤怒的一拍面前的幾桉,怒言道:“你們總是跟朕說天下苦以,以前朕還不以為然,但是現在朕相信了,朕也想不到,連朝中的大臣都窮到了這種地步!”

隨著劉徹的話,下方的大臣們紛紛渾身勐一哆嗦,一個個比拼著打起了寒顫。

劉徹沒有明說,但他們知道這是啥意思啊。

皇帝這顯然是對他們之前的認繳份額表示不滿,就差指著他們開罵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的發生?朕想了很久,可就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因為個啥?”劉徹繼續語氣沉重的說道著,眼神則是不斷的撇著下方,看著每一個人的反應。

然而當看向劉破奴的時候,看著那貨的表現,劉徹險些被破了防。

人家大臣一個個的都低著頭表示尊敬,你小子不隨群也就算了,跟朕挑眉擠眼乾啥?

能不能有點演員的自我修養啊?

本來準備了一大通話的劉徹,現在也突然沒了興趣,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氣氛瞬間就這麼被劉破奴給破壞了。

劉徹氣呼呼道:“朕覺得一份罪己詔都不足以寬恕朕的罪過了,破奴啊,要不這個太子你就別等了,朕直接禪讓給你?反正這個國家朕也治理不了了,那就換個人試試?”

“陛下……”

“臣等死罪……”

劉徹的話並沒有嚇到劉破奴,閉著眼睛也知道這是在演戲。

憑他對劉徹的瞭解,他能禪讓?

他要是真敢禪讓,劉破奴還真就敢當眾道理拉翔,然後在倒立著把它給吃了!

不過劉破奴不上當並不意味著大臣們敢不當回事兒,皇帝都說出這種話了,這已經足以顯示皇帝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桑弘羊等人悄悄的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滿肚子的苦水。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份認繳書遞上去可能會顯的有點白嫖的意思,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倘若大臣們一個個的拿出幾萬十幾萬錢來認繳,那會不會告訴皇帝一個他們很有錢的訊號?

官員的俸祿就那麼多,就算是太子省吃儉用,十幾年也才攢了那麼點錢,就問你們這些大臣們是上哪搞的那麼多錢?

這次他們為啥這麼統一?

還不是擔心出的太多被皇帝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