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上任第二天的太子劉據,連藍田縣衙有多大都還沒搞明白了,就火急火燎的趕回了長安城。

雖然理想很美好,但現實終究還是骨感的,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而困難則要比他想的還要艱難。

“你小子這都跟誰學的?朕怎麼覺得你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呢?”劉徹沒好氣的看向劉破奴。

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只不過劉徹非但沒有阻止,甚至還在心中默默的給劉破奴點了個贊。

像太子那樣的性格,就得有個人能好好的治一治他。

先前劉徹是沒想到用這麼不要臉的辦法,現在好了,有了劉破奴這個不要臉的人出現了,那這不要臉的事兒自然也就讓劉破奴幹了去吧。

“這叫計謀,要是用你的話來說,那以前的那些縱橫家豈不都是不要臉的?你削藩的時候不也挺不要臉的嘛……”劉破奴笑著反駁道。

“那能一樣嗎?”劉徹瞄了眼劉破奴。

“事情不一樣,但核心都是一樣的,換湯不換藥……”劉破奴毫不客氣的回懟了回去。

“朕懶的跟你說那麼多,你要坑他可以,但畢竟他是你兄長,精神上打擊一下就行了,別真把他坑的飯都吃不起!”劉徹覺得再說下去自己怕是又要輸了,連忙警告了一句,然後草草的結束了這一段內容的談話。

這事兒說來就讓人覺得又氣又好笑。

太子本來是打算去礦區看看能不能討點什麼好處的,本意嘛,自然是為了為民爭利。

結果沒想到劉破奴的一番騷操作先是把太子架在那裡上不去也下不來,緊接著羅兵的一番操作那就更騷了。

讓去討好處的太子差點變成了去送好處的,得虧羅兵那貨心中有數,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幹什麼事情不能幹。

不然劉徹真的有點懷疑,昨天太子從礦區離開的時候,會不會把身上的衣裳都扒下來留在那裡……

“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再說你都要廢他了,還這麼護著他幹啥?要不是你一直這麼護著他,今天還能廢他嗎?”劉破奴一臉賤兮兮的說著。

“照你這麼說還成了朕的錯了?”劉徹忽然抬頭死死的瞪著劉破奴,這小子越來越大膽了,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這要是放在以前,劉徹早就拿著硯臺狠狠的砸過去了。

當兒子的得講究個孝道,什麼問題都往你爹身上推,什麼鍋都讓你爹背,你小子就是這麼孝順父親的?

“那總不能是我的錯吧?”劉破奴悄悄的往後退了兩步繼續挑逗著劉徹,眼瞅著劉徹有要發飆的趨勢,眼疾手快的劉破奴連忙繼續說道:“沒啥事兒我就先去城外了啊,再不走太子馬上就追過來了!”

“滾吧……”瞅著劉破奴的模樣,劉徹是又氣又想笑,滿心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見到自己的小心思又一次有了效果,劉破奴心中也有股說不上來的爽感。

親情和友情是怎麼來的?

兄友弟恭?

見了面先規規矩矩的相互行禮?

在劉破奴看來,那應該算是表面兄弟吧?

真正關係好的,絕對是時常跟你鬥嘴,不跟你講那麼多規矩的人。

周樹人不是說過嘛,同窗的未必是好友,同床的關係絕對不會差。

“我憑本事坑的太子,這事兒你可不能攔著啊,最多也就是等他吃不起飯的時候我支援他一下,不至於讓他餓死!”臨出門之前,劉破奴忽然扭過頭,露出一副欠揍的模樣說道,旋即一熘煙的跑了個沒影。

目瞪狗呆的劉徹也很是無語,現在他就算是想罵也找不到人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繼續看著石慶呈上來的名單和認繳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