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奇從宮中離開,便直接去了城中最有名的客棧住下,隨即開始修煉。

天元盛會在即,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努力,要想贏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天元盛會的表現異常重要。

哪怕剛剛突破四重樓,為了穩固修為短時間無法提升,但他其實是存在很多可以提升的點。

比如《仙聞》道法,這個在三仙手中近乎出神入化,以假亂真的手段,他到現在其實都無法用出。

《分神》道法,這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道法,若是能夠徹底開發出來,一心數用,哪怕他只有一個人一雙手,但同一時間卻控制數種道法還是能夠做到的,這對於戰鬥中的提升不言而喻。

修行兩日後,左道奇褪去外衣,換了身乾爽衣裳,從扳指中取出養身香,緩緩點燃。

正要修行,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是莫屠兩人。

一見左道奇,莫屠冷峻的面容上浮現一抹微笑,「左兄。」

他身後跟著文先生,進屋後用力的嗅了嗅,隨即比著大拇指,「左兄會享受,城中最貴的修行客棧,堪比大宗洞府,還要點著養身香,真是奢華,不愧是五常大家,走到哪裡都混的開。」

左道奇哈哈大笑,並不反感文先生這種玩笑,「人生苦短,長生難求,自然是得閒享樂,若求得長生,萬事皆值。」

「左兄果然看的開。」文先生臉上露出一抹讚歎。

他不得不承認,左道奇這兩年未見,心性忽然變得灑脫起來,遙想往昔,近距離接觸之下,左道奇人雖不錯,但總是給人一種心機似海的感覺,彷彿其人心中壓著無窮心思,讓人無法徹底靠近。

但此番歸來,隨著其人心性的改變,那種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自信,讓他不得不對其這兩年的經歷產生好奇。

可惜從左道奇之前的表現來看,他多半不會將自己的那段經歷說出,而且那兩年,還是有皇帝在身後背書,就算左道奇想說,他可不可以聽也不見得。

「你可真坐得住,蔡恕的事情可是事關陛下的,你也不擔心莫愣子查案不利被人砍了腦袋。」文先生微微吐槽。

左道奇錯愕,看向莫屠。

莫愣子這樣的諢號,是認真的嗎?

「怎麼回事?」

「看來你這兩日是真的一心修行,兩耳不聞窗外事了,莫屠太渾了,竟然直接去宗人府拿人,差點被那位宗正大人震死,要不是我察覺到不對,及時去尚書府請來張相,差不多再有幾天,你可以幫他抬棺了。」文先生想到昨日的事情,依舊心驚肉跳。

左道奇微微挑眉,聽出其中的意思。

「怎麼?西苑的事情有結果了?」

不怪左道奇如此驚訝,那蔡恕能夠走到皇帝帳前,向正明皇帝射出那枚詭異黑釘,這不是什麼簡單的勢力能夠辦成。

其身後的殺神宗,不管在亂魔海如何勢大,也決計無法對大晉影響到如此境地。

且看臨清宗為禍數百年,自大晉建立之日起便對大晉恨之入骨,宗內真人便有數位之多,但卻數百年間,根本沒有聽說過有敢於、或者說能夠走到宮中刺殺皇帝的人物出現。

誠然臨清宗奉行韜光養晦,但若是真的有機會刺殺皇帝,引起朝堂動亂,他們能夠坐得住嗎?

而蔡恕之事,則更加複雜,這顯然是一個在朝中深耕多年的大勢力,做事必然打通頭尾,力求滴水不漏,莫屠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查清,要麼莫屠是個斷案天才,要麼這線索是故意露出來的。

文先生與莫屠同時點點頭,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依舊是文先生訴說,「昨日便查到了線索,宗人府明枯,在數年前與殺神宗的人接觸過,我本來想著說先

將事情稟告出去,沒想到莫愣子直接帶兵衝進奇人府捉拿明枯,要不是我反應及時…」

說到這裡,文先生依舊忍不住吐槽莫屠,但莫屠只是冷峻的雙手抱胸,用一種睥睨的眼神看著他。

似在說,他沒錯。

這莫愣子,似乎還挺傲嬌。

「你!你這二愣子,要不是明枯真有問題,你就交代在那裡了,沒看歷恐那個當事人都不敢去宗人府,就顯著你了。」

文先生見他這樣,氣頓時不打一處來,兩人共事數十年,生死之交,對於莫屠,他自然不願他就此送了性命。

好在旁邊有左道奇,文先生繼續說道。

「好在我持張相相印及時趕到,宗正只言若是明枯無辜,便治莫屠誣陷之罪。」

「也是這莫愣子運氣好,在明枯住的地方,搜到一枚殺神令以及一份皇宮城防圖!」

左道奇聞言,微微一驚,這一環扣一環…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現在的城防圖還是昔日先帝時期的城防圖,如今這位還未動過吧?」

文先生點頭,「沒錯,但你知道明枯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