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自然知道太后的脾氣,只是在門外說著,太后本來想自己出去取信,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這種事情,自己怎能表現的迫不及待,朝著花容使了個眼色。

花容心中雀喜,拖著軟綿無力的身子從床上爬起來,收拾了一下衣服,去門口取信去了。

捏著左道奇的信,花容心中閃過左道奇的面容,算算日子,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到左百戶了。

她裝作軟弱無力的樣子,有些拖沓的邁著步子,就為了多捏一會帶著左道奇味道的信。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信是兩封,看了眼署名,心頭忽然一顫。

太后有些催促的聲音響起,“花容,你在磨磨蹭蹭些什麼,還不過來!”

花容身子忍不住打了個顫抖,繼而有些倉促的將自己的那封信塞入懷中,這才拿著太后的信,小跑過去。

太后冷哼一聲,故作深沉的將信封接過去,花容卻從她那澹定自若的神情中,感覺到一絲急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下去,回去後多多練習。”

花容面色一紅,微微低頭稱是。

太后滿意的看著她離去,這才慢條斯理的解開左道奇的信封,等到看到他誇讚自己以及想要為自己盡忠的內容,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卻又在看到左道奇說他遭遇險境時,心中又忍不住生氣。

‘該死的小東西,你死了可把哀家放在眼裡了?’

猶豫了一下,太后開口向門外值守的太監問道,“李公公,你去含元殿那邊打聽打聽,昌邑和西苑她們,什麼時候回京。”

“對了,叫上花容,陪哀家去一趟雛鳳宮!”

萬貴妃從冷宮中出來,一向不怎麼離開雛鳳宮,太后倒是偶爾過去與她說說話。

......

另一邊,雛鳳宮中,萬貴妃表情恬靜,看著姬靈舒與左道奇分別寄給她的信。

“孃親親啟,一別兩月,靈舒思念孃親許多,這一去北地,才發現比咱們在冷宮苦的人還有那麼多,靈舒對此頗為憂心,正與叔父一起超度一路亡魂。

當然,路上也遇到了很多事情,在倉迷縣時,有一個很壞的人,用收養小孩的名義,壞事做盡,被叔父殺了。

他還救了我和昌邑,叔父確實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呢。

不過就是有些對不起孃親,他將一朵很漂亮的,原本與我約定,送給孃親的佛夢蓮,送給了昌邑。”

萬貴妃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只是再看到左道奇的信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怪異。

這兩個人……

她不禁輕輕笑了起來,月色很美,人比月美。

......

吉慶郡主雖然被元吉帝賜婚成國公次子常速,但一向與常速是分開睡的。

“郡主,有你的信,是從北邊來的,你還有那邊的朋友嗎?”從王府便跟著她的侍女小翠從外面跑進來,歡快的對吉慶郡主說道。

郡主也面帶疑惑的從她手中接過信封,繼而看到上面的那個名叫西苑華帳的署名。

頓時明白這是誰的信,不禁輕啐一聲,但面色坦然的對侍女說的,“你先下去吧。”

侍女連忙點頭,向外面走去,郡主性格古怪,有些孤僻,一向不喜歡被人伺候,她可不想觸黴頭。

等到侍女離開,郡主拆開了左道奇的信,讀著讀著杏眼陡然瞪大!

她臉色漲的通紅,口中破口大罵。

“狗太監,狗太監!我一定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