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你一聲前輩,我覺得你目光應該看得更遠啊。

我倒是覺得,那個夜無辰不錯。”雲鶴說。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金烏族長嘆息,“我知道夜無辰是你們的人。”

雲鶴臉色不變,人老成精,看出來很正常。

“但是這孩子不行,總想著世俗虛名,他倒是喜歡當族長之風光,但真當處理繁瑣事務,絕對馬上跑。

這一點夜錦靠譜很多,他對你們李家印象不好,但識時務,會處理事。

我就一普通修道者,本靠成道執念而活,如今執念被厲天行打散,再無牽掛。

《仙木奇緣》

每天就這麼坐著養傷,看他們忙碌,看他們憂慮,看他們商議大事,又無需再過問我,我活的像是個多餘的人。

我走之後,這天下是歸正還是歸邪,我都沒有太多想法。

但我只是想,未來的金烏族由他們掌舵,那此事也需由他們自己選擇,我還他們自由。”

話至如此,雲鶴再沒法話說。

“那就祝你金烏族,前途安好。”

雲鶴起身,平靜道。

他境界相似,很容易看得出此人血氣無多,沒有威脅。

這已經是李家之外,七老唯一的同時代人物了,無太大過錯,他允許善終。

“萬機,走吧。”他說。

看著雲鶴背影,金烏族長忽然又咳嗽兩聲,開口道:

“那位成神,除掉厲天行,我若是西去,也要感激敬拜於他。

但他終究是走了,自古飛昇者,皆為紙上事。

雲鶴啊,有些真實,你也需要面對,而非迴避。”

雲鶴笑道:“有何事值得我回避?”

“關於邪修的去向,修道的去向。”金烏族長說。

雲鶴臉上笑容漸斂,微微頷首。

“願聽一言。”

金烏族長說道:“不敢說讓你們聽,只是隨便聊聊我的想法。

正道也好,邪修也罷,只是對世界的認識有所不同,當然,這話題爭議太多,不是我要討論的東西。

但我看來,我們都是為力量而互相追逐,若你要求所有人都用邪修之法,進入你認為的覺醒狀態。

那又能改變什麼呢?

無非是復甦,詭變,自斬罷了,唔,得益於他,現在邪修可以活的更好,但壽命問題依然沒完全解決,只是延續很多罷了,不及我輩正道修士。

或許在很多年前,邪修就存在了,但老祖宗選擇正統修仙法,而邪修自古都是異類,是有原因的。

現在的李家,有實力強迫他們轉變修道方式,但除了給他們帶來更多痛苦,還會帶來什麼呢?

我不可違逆大勢,與你朱雀族作對,但你也不能違逆修道大勢,是嗎?

所以,我也想問你,你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