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離開了,帶著兩位老人和自己的包裹離開了。

鍾叔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站在窗戶口,看著漸漸遠行的三人手裡的煙彷彿一直沒有斷過。

門開啟了,老張走了進來,看了看阿浩的傷勢,又站起來和鍾叔一樣看著馬龍離開的背影。

“就打算這樣開始了嗎?”老張低聲道,話語間似乎帶著擔憂。

鍾叔摁滅了手裡的菸蒂,滿臉惆悵道:“王家已經有所動作了,但是你也知道,一個王家還不過是陣營裡面的小勢力,那些龐然大物都還在靜觀其變。與其到時候被動,還不如現在想辦法主動。或許是比較倉促,但是你我都一樣,都相信阿龍。他的離開或許更能讓他自由發揮。不是嗎?”

老張點了點頭,苦笑一聲道:“只是苦了阿龍這孩子了。真希望他能夠挺過來!”

鍾叔也是苦笑,“現在阿龍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眼下是阿浩的傷勢。”

“我沒問題!”一聲虛弱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兩人回頭,床上的阿浩睜著眼正看著天花板。

卡車外面,丫頭眼睛紅腫,懷裡抱著的小猴子正在玩弄著少女秀髮,似乎正在感受少女的悲傷。

“給你!”面前遞來一張紙巾,丫頭抬起頭,那個獸醫還站在自己身邊。

“謝謝!”丫頭伸手接過紙巾,青年順勢坐在了丫頭旁邊。

“其實你不必這麼傷心,有些人註定留不住,既然留在身邊遲早是個傷心事,還不如早早分開,相見不如懷念嘛!”青年伸手撫摸小猴子的腦袋。

丫頭抬頭看著他,微微啜泣道:“你怎麼知道!”

青年低聲道:“以前呢,我也算是孤兒吧,雖然有父母,可養不起。後來就把我送到我師父那裡去學獸醫,我一直把師傅當作父親,直到後來師傅生病,我才知道獸醫和人醫是不一樣的。我治不好我師傅。”

“噗嗤!”丫頭笑了,輕聲道:“誰會讓獸醫給自己治病啊!”

青年笑道:“我師父也是這樣說,後來我師傅走了,他很灑脫的。走的時候告訴了我那樣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今天把這句話分享給你!”

丫頭長出一口氣,把懷裡的小猴子放在面前,低聲道:“你說的對,不該懷念的人和過去就忘記他吧。”扭過頭對著青年淺淺一笑道:“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青年聞言也笑了,“對,我也覺得我是個好人。”

丫頭白了他一眼,不過卻是面帶微笑,狀若桃花。

馬龍帶著兩位老人找到了一個居民區,開啟鍾叔給他的包裹,裡面放著厚厚一打錢。看著那些錢,馬龍無奈搖頭,他也知道鍾叔趕他走是為了什麼。看起來自己還真的是個勞碌的命啊!

花錢租下一間房子,馬龍安頓好兩位老人,他不擔心有人會對兩位老人下手,除非敵人已經徹底沒什麼人性了,而他自己就在旁邊租了一個小房間安頓了下來。

夜幕降臨,馬戲團早早的失去了往日的熱鬧氣息,多了點沉重的味道。

“哎,你說這段時間怎麼回事,以前雖然苦,但是也挺好的,可最近發生的事怎麼這麼...”帳篷裡,兩個夥計在鍾叔的安排下守著夜。

聽到同伴在抱怨,另一個夥計接話道:“這麼難過,這麼怪對吧!”兩個人都坐直了身子,絲毫沒有睡意。

“說實話,特別是阿龍那傢伙來了以後,事情就變得多了。先是那什麼王家,接著就是動物們的事,誰知道連阿浩都出事了。”

兩人的談話在寂靜的夜裡被人聽的格外清楚。門口陰影處,一道身影渾身黑夜正躲在那裡聽著兩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