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靈源齋,湖心山。

“太可惡,沒想到仙鶴門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唆使古月方源這個小小的凡人陷害我們鳳九歌大人的女兒!”密室之中,鳳派的一位脾氣火爆蠱仙拍案怒吼道:“絕對要讓方源和仙鶴門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若是沒有任何反應,我們靈源齋,我們鳳派,該如何在中洲立足?”

“狂浪你先冷靜一下,鳳金煌侄女這次遇險,我們都很憤怒。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的發生,時機都恰當好處,很可能不是意外。”略微年長的一位七轉水道蠱仙——海明渭,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緩聲分析道:“你們看,鳳九歌大人他先是離開門派,前往輪迴戰場穩定局勢,之後白晴師妹便又去執行門派任務,和風雲府的步驚雲爭奪仙蠱了。之後,煌兒便與門派的其他弟子一同前往天梯山,遭遇了古月方源割捨福地放出來的地災——香巫陰雕狼的少年體。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這麼巧合呢?”

“你是說,是有人在背後謀劃此事,是故意為之的?”一位身穿鵝黃色百花裙,身材高挑的女仙聽了海明渭的分析,反問道。“那麼,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白晴妹妹?”

“這件事,原本我也以為是意外,但現在看來,很可能是那個人的謀劃。”白晴仙子面色宛若寒霜,咬牙切齒道:“先是讓鳳哥前往大部分通道手段無法到達輪迴戰場,接著又用門派任務支開我,真是好計謀。鳳哥他坦蕩不羈,在中洲無可敵手,又無論是仇視他的魔道蠱仙,還是忌憚他的正道蠱仙,都恨不得他去死。正也是這個緣故,自然不可能有蠱仙,會伸出援手,救援煌兒。若是煌兒死了,無論是對鳳哥,我們鳳派,還是靈源齋,都是莫大的打擊。”

“白晴師姐,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採取一些行動啊?”鳳九歌不在,白晴仙子自然便是鳳派的首腦,一位蠱仙問道。

“我們,還是先等鳳哥回來吧,鳳哥不在,我們也無法對那派施壓。若是強行施壓,反而會適得其凡,被他們反將一軍”白晴仙子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還是決定先暫緩處理這件事。一方面是他們沒有證據,另一方面是他們的實力不足以令對方就範。

........

清源居,靈源齋的弟子住所。

一處禁閉的房門之中,有著一位哭紅了雙眸的少女,她身著金黃色的琉仙裙,梳著雍容的髮髻,原光鮮亮麗的她,此刻卻已宛如一個淚人。

而在她面前的紫檀木床上,躺著一位面目清秀,緊閉雙目的少年。少年昏迷不醒,面色發紫,額頭冒著冷汗,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正是被趕來的白晴仙子,救回來的魂墨。

“魂墨,你怎麼這麼傻啊!你真是一個完全不考慮別人感受,自顧自的混蛋!”鳳金煌紅腫的眼裡流露著悔恨,憤怒,還有那一抹不知名的情緒摻雜其中。

她回憶起那天的景象。

她離開了魂墨的戰場後時,鳳金煌手裡緊握的那隻信蠱,突然綻放了光輝。幽藍色的光芒緩緩匯聚,形成了一位少年的影像,正是魂墨。

鳳金煌吃了一驚,想要衝上前,想要給魂墨影像一拳,但也只是讓魂墨的光影發生了一陣波動罷了。

“金煌師姐,你一定有很多的疑惑,我留下這個影像,便是給你解答的。”

“我是一個會不斷失去記憶的人,我不知道我來自何處,同樣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的記憶,只能存在一年,每一年的開始,我就會忘記之前一年所有發生和見過的人和事。我能記住的,只有那不知道從何處得來的幾處魂道傳承,其他一無所有。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試圖尋找恢復記憶的方法,但是卻一直無果。”魂墨的影像上光影流轉,似乎是有一陣情緒波動。

“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和我說,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啊!”鳳金煌鳳目含怒,似乎有不小的怨氣。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魂墨嘆了口氣,眼神之中透露著強烈的悲傷。“曾經,也有過不少人,想要幫我找回記憶。但當新的一年到來,最終檢驗結果的時候,卻總是失效了。”

突然魂墨好像著魔了一般,咧開嘴,露出來了雪白的牙齒,狂笑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每次我失去記憶之前,都會利用信蠱將我剛失憶的光景儲存起來。結果,結果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每次我看到都是我親手將那些想要幫助我的人親手殺死了,每次我再恢復意識時,都是一地的屍體!而且,我雖然忘記了,但是我自己佈置的信蠱,都會將我殺戮的光景重新在我面前一遍遍的播放。”

“你......”鳳金煌想要說什麼,但卻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