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江,南疆第三江,全長八千多公里,發源於黃果山,流經玄冥山,龜背山,青茅山,白骨山,雷磁山,最後流入東海。

如果鳥瞰整個南疆地圖,黃龍江如同幾字,貫穿南疆一半有餘的面積。

幾環迴轉卷沙騰,一路狂濤氣勢虹宏,裂岸穿峽驚天地,帶雲吐霧嘯蒼穹。

黃龍江流水竄急,黃水濤濤,江中,魚鱉蛇蚌,別有生機。此刻的江面上,一隻竹筏在水浪中顛簸流離。

竹筏傷痕累累,掛著白色的破風帆,竹筏一些地方,很顯然是臨時又加固的。竹筏宛如一個風中的老人,隨時可能被風浪拍翻。

這個隨時要散架的竹筏上,載著三位少年。

“我們什麼時候上岸啊,最近吃肉乾我都吃膩了。”方正扶著撐風帆的竹子,剔了剔牙。

“我們已經順流離開青茅山五天了,就算有人追查,暫時也趕不上我們了。”方源沒有理會方正,這幾天他已經習慣了方正的性格了。

雖然如此,方源對方正還是萬分警惕,雖然他表面上大大咧咧,可本質上還是個聰明人,更何況修為遠遠高於自己,不得不防。

“方正你.......,不好,這是什麼?”白凝冰話還未說完,就看到一條黑線從竹筏旁的江水中飛射而出,和白凝冰擦肩而過。

這黑影速度極快,幾乎視線都捕捉不到。白凝冰只覺得耳邊一涼,臉頰有股溫熱的液體流出。下意識的伸手一模,血。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她咒罵一聲,仰天望去,只看到一條梭狀的黑魚,從半空中落入江水裡。

“是梭箭魚,該死的,趕緊上岸。”方源大叫,連忙去扯風帆。

風帆借住江水激流與江風,向江邊快速的靠近。

方源催動三轉天蓬蠱,因為一轉真元的緣故,天蓬蠱不復往日三轉蠱的威能。

方正催動起三轉月霓裳,想為他們撐起防禦,白凝冰卻不領情。當白凝冰被梭箭魚割了不少傷口後,她又不得不向方正靠攏了過去。

他們三人從深水區來到了淺水區,淺水區梭箭魚上不來,他們終於脫離了危險。

“冰兒啊,你說我們三人相依為命,對吧。你還客氣什麼呀?”方正用力擰乾衣服。

白凝冰沒有說話,抬起一腳揣在方正屁股上,一腳把他踹回到了水裡。

方正身上毫無傷口,畢竟有月霓裳護體。方源因為只是被月霓裳間接保護,總會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身體大大小小還是有許些傷口的。

而白凝冰就悽慘了許多,一身白袍都要被染成紅袍了,但慶幸的是隻是輕傷。

方源看了一眼白凝冰,旋即自己身上也傳來刺痛,他們兩人都流血不止。

兩人趟水,來到鬆軟的沙灘上,沒有理會又從水裡爬出來的方正。

白凝冰捂住傷口,一屁股坐下來。她臉色蒼白:“這樣下去,必定會失血過多,凶多吉少!你身上有什麼治療蠱蟲,快拿出來。”

“我沒有治療蠱,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靠蠱蟲解決的。”方源笑了笑。

只見方源催動真元,張嘴一吐,紅光乍現,一個燈籠般的花蠱現出,緩緩自轉,懸浮半空。

方源心念一動,蔸率花通體紅芒暴漲,紅霞爛漫,幾件事物飛了出來。

有繃帶,有大藥罐,有小藥瓶。

“小藥瓶的藥粉可以消毒消炎,大藥罐的粉末可以生血生肌,會用繃帶吧。”方源將東西分成兩份,遞給白凝冰。

“你看看我的手傷成啥樣了,我怎麼塗藥啊!”白凝冰不滿的將被梭箭魚割的露出白骨的雙手伸了出來。

“你覺得我像閒人嗎?想讓我給你塗藥,就要守護我到四轉,否則免談。”方源冷笑道。

“你!”白凝冰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只好自己塗藥與用繃帶包紮傷口。

她白袍破散,此刻塗藥,幾乎坦胸漏乳,春光乍洩,卻猶不自知。

白凝冰雙手傷口很嚴重,塗起藥來,難免不方便,咬牙切齒,香汗淋漓,卻扔效果不大。

“方源,你給我等著。”白凝冰一邊費勁的塗著藥,一邊心中暗罵道。

突然,白凝冰感到背後的傷口一片火辣辣的感覺,有一雙手在幫她塗藥。

她看了一下早已包紮好傷口,已經盤坐修煉的方源,“方正,你要幹什麼?”白凝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