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背上都還很疼,容儀便長時間靠在軟墊上不愛動彈。

她默默的打量著玉衡的臉色,沒什麼不對勁,就是……

往常自己這樣看著她的時候,她早就過來問有沒有事了,今兒倒是學會視若無睹了。

容儀沉思,昨兒凌兒將這件事告訴自己之後,容儀知道玉衡臉皮薄,便令她們都不要提起此事,免得惹她羞憤。

卻忘了當事人不可能一點也不受影響,看著她到處找事做,生怕閒下來,容儀就怕她累死此間,開口說:“要不然你過來歇會兒?從早上到現在,你幾乎沒有一刻停歇,這是怎麼了?”

玉衡反應有些激動:“沒怎麼呀!奴婢只是看著這兒有灰,那也有,屋裡沒有清理乾淨,就想多做點兒活兒。”

“這四面的窗子經常通風,哪能沒有灰呢?灰塵是擦不乾淨的,你前腳擦,後腳風一過來就又有了。”

玉衡呆住,夫人都這樣說了,她還能如何?只有乖乖的走過去,剛站定,就問:“那可有奴婢能做的事?”

容儀:“沒有了,不過,我倒是想你閒一會兒,陪我說會兒話。”

玉衡看著她:“夫人想說什麼?”

容儀想了想,昨天她去找段天承,結果卻是跟小乘在外面玩了一天才回來,可見她與段天成怕是沒能互通心意,又或者說,是她的一腔真心付東流了。

還是想想別的事情轉一下她的注意力吧,昨天的事能不談就不談了,否則就引得她傷心了。

“我這背疼得厲害,想讓你陪我說會兒話。”

玉衡目光擔憂,問:“是不是昨天白婆婆推的太狠了?要不然奴婢去找些藥來吧,抹些藥就沒那麼疼了。”

容儀搖搖頭:“抹藥哪夠啊?得等它自己疼過勁兒了就好些了。”

玉衡:“前些日子夫人太忙了,都沒有好好歇息過,這才引得肩背疼呢,這幾天夫人若是沒有特別的事就好好歇著吧,有什麼事吩咐奴婢去做。”

容儀點了點頭:“交給你去做,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哪有閒下來的時候,公主府修繕好,人員再一擬定,就要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了。”

“那夫人要去找縣主嗎?”

容儀微怔,輕嘆了口氣,說:“我若是去找她也不太合適,這件事已經交給她做了,我若總是在問她,難免會讓人心裡膈應。”

玉衡卻不這麼看:“可是這件事皇后娘娘本就是交給您和齊夫人一起主理的,縣主不管做什麼,也得問過您才行呀。”

容儀嘆氣笑笑:“怕是也只有你會這麼想了,你說的是不錯,但是也要看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個章程,雖說皇后將此事交給的是秦家的縣主,但實則是在重用秦家人,如今,皇后大力支援女子教學,又讓婦人主事,若此事成,那這一代,就算得上是開創先河之輩了,這其中,怎能沒有秦家人的名字?”

容儀深諳其道,雖知道皇后品性溫良,但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注意才是。

這些權利看似讓人面上生光,但只有用的對了才有作用,用法不對,將來吃苦受罪的也只有自己。

這些權利別人能給,也能收回去,脾氣再好的人,也不希望自己信賴的人有一天還能爬到自己頭上,意圖指點江山,既然是為臣婦,那就沒有逾矩的道理。

容儀順了順團扇上的流蘇,這扇子做裝飾用,是秋心同凌兒做出來觀賞的,容儀最喜歡這圓邊上的流蘇,常拿來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