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儀呼吸一窒,緊緊的盯著她,阿木莎露出一抹慘白的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了,你人在京城,我的勢力在南蠻,手伸的太遠,顧忌重重,我將查柬和查先二人送到京城去,就不敢再有其他動作了。”

容儀目光一冷,聲色沉厲:“那段時間,京城不知發生了多少事,你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情,我不信你有那麼無辜。”

“京城水深,我們南蠻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攪和不起來,若京城還有事,那就與我們無關了。”

這話卻不是阿木莎所說,而是吐了一口黑血,病怏怏歪在一邊的阿舍裡說出來的。

這顯然是話裡有話,容儀看了他兩眼,最終還是沉默的起了身,轉身離開。

此後,這牢裡再有何事,都與她無關了。

京中事,朝廷事,自然有人去管。她擔心多少,都解決不了問題,往後,她安心待在郎君身邊便是,若有需要她的時候,定也不會退縮。

容儀回來的時候姜舜驍並不在屋裡,是去哪兒忙了,她也沒問,只待在屋裡安安心心的等著。

這邊的事一旦交接清楚,他們就要回了,這些日子有的忙,那地牢更是守備森嚴,南蠻離邊界很近,他們此番這麼大的動作,怕是已經有人聽到風聲,也怕是……有人要準備動手了。

那阿舍裡和安相潔身上,怕是能問出不少東西來,如今大家都平平和和的,至少面子上沒出錯,但若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對勁,被抓住了把柄,那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一連過了兩日,容儀才再次見到姜舜驍,可這次見面,他神色並不輕鬆,叫容儀也有些慌亂。

他一回來就在房間踱步,容儀看著他,他沉默越久,容儀這心就沉的越厲害。

定是出什麼事了……

不敢擾亂他心神,容儀安靜的站在一邊,憂心忡忡的看著他,直到他站定,朝自己過來,說:“過兩日,會有一支隊伍押送阿舍裡回京,容儀,我……”

容儀安靜的聽他說:“我這裡還有阿舍裡私通敵國的罪證,以及這些年他在南蠻做的惡,都會呈上京去。”

容儀“嗯”了一聲,看著他深沉的眼神,等他的後話。

沉默了許久,他才說:“到時,你喬裝改扮,同他們一路回去。”

“那你呢?”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很平靜的問出這句話。

姜舜驍神色沉重,說:“阿舍裡身上藏著太多事,他很重要,所以,怕是會有人花重金來要他命,南蠻會在兩日之內空出來。”

“這裡要打仗了嗎?”容儀心裡一咯噔。

姜舜驍看著她,無聲點頭。

只怕是會有一場不得不開的戰,有些人不會願意看到阿舍裡活著去京,對京官開口說話,只怕是這一路意外重重,而這藏汙納垢的南蠻,更是難逃一劫。

未雨綢繆,只能在事情都還未發生的時候警惕著,萬一……萬一有什麼不測,還能提早預防。

容儀怔了半晌,腦子裡轟響許久,她說:“你如何安排,我如何去做,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將阿舍裡和安相潔安全送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