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那幾人其他投毒的地方都已經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容儀一個人悶在屋裡。

玉衡和昕蕊著急的等在外面,玉衡說:“夫人,您別一個人悶在裡頭,讓奴婢進來伺候您吧。”

“……”

“方才傳來訊息說,外頭的局面已經控制住了,其他被投毒的地方也都被封控了,不會再有人受到傷害,那些人說了幾味要緊的解藥方子,太醫院的醫官也都日夜不停的製藥,相信很快,那些中毒的人就能得到解救。”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夜裡也不用來了。”

裡頭傳出來的聲音並無不對,玉衡和昕蕊對視了一眼,都退去了耳房。

昕蕊蹙眉:“這究竟是怎麼了?從天牢回來就什麼都不說,也不叫人伺候,晚間吃兩口就放了筷子,那些人到底給夫人說了什麼?讓夫人如此反常。”

玉衡也無奈:“這我也不知道呀,怎麼就這麼突然……他們又不認得夫人,能說什麼話,叫夫人如此失態。”

兩人想了半天,異口同聲道:“莫不是…為了世子的事吧?”

“世子有什麼事能和夫人相關?夫人不過是深宅內的婦人罷……”

“夫人是深宅內的婦人,也是世子的妻子,若是他們以世子的事情要挾夫人,夫人只怕是……”

今天在天牢裡發生的事,容儀若是不說,怕是誰也想不到這上面來。

誰能想到會有人,竟有人以姜舜驍的安全來威脅她的性命……

……

這一夜過得十分漫長,第二日,玉衡進去伺候的時候,卻見夫人還如昨天那般穿戴,坐在一旁,看樣子竟是徹夜未動。

玉衡將水放下,忙走過去,看著夫人難看的臉色,說:“夫人,您這究竟是怎麼了呀?這一夜您都沒睡嗎?若是有什麼事,就去告訴王爺,不管發生了什麼,您都千萬不要一個人憋著,您這個樣子實在是叫人擔心。”

容儀動了一下,抬眼看她,許久才說:“我只是在想一些事,心裡想不通,這件事情不要驚擾外面的人,一切等我想一想,若有必要,我再去和父親說。”

一夜未睡,精神難免落差,草草的用了早飯後,容儀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卻不留意睡了過去,這一覺很是漫長,她一直再做噩夢,再次醒來時,都已經快中午了。

一醒過來就看到陸如意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方帕子給自己擦汗。

容儀一愣,忙坐了起來,說:“是誰把你找過來的?我這麼大一個人了,哪裡還需要一個懷著身子的人來照顧?”

陸如意抿了抿唇,說:“你也別怪,她們是心裡害怕,擔心你一個人藏著事不肯說,這家裡的女人也就你我二人,他們只有將我帶過來看著你,你是我的嫂嫂,有什麼話同她們不好說,同我總能說吧,我們是一家人,在家裡不管是誰,有事互相通個氣,互相承擔著都是應該的。”

容儀默了默,隨後搖了搖頭,說:“這是我自己的事,就算真的有事要商量,我也不能同你一個大了肚子的人商量啊。”

陸如意靜靜的看著她:“如何不能同我商量?這麼說,就是真有事叫你為難了,我知道,我的本事遠不如嫂嫂,嫂嫂是覺得,這些事情就是同我說,也是無用的……”

看她這般自貶,容儀忙說:“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心裡也絕對不是這樣想的,如意,不管有沒有事,我都不想讓你知道,不關乎你是誰,若是好事,我自然願意第一個告訴你,我覺得不方便告訴你的,那就是不方便……你還懷著孩子,我不想讓你跟著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