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確實把束庸給難住了,大大小小的事,確實管了不少,可這種做媒的事情,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哪裡做過什麼媒呀?

可世子妃話都說到這兒了……

束庸只好問:“不知夫人是想給身邊的姑娘們尋個什麼樣的郎君?外貌、性子、家世,您給屬下一個方向,屬下再去找。”

容儀抿了抿唇,眼眸微垂,說道:“想來你結交的人,這些方面都不會太差,這樣吧,我給你說個人,你根據她的性格再想一想,什麼樣的人能配上她。”

束庸忙點頭。

“珠玉。”

聽到這個名字,束庸猛地抬頭,看向端坐的世子妃,心中一驚,什麼話都沒說,先跪了下來。

“屬下有錯!”

容儀靜默的看著他,一旁的昕蕊心中暗歎。

她今日同夫人說起這件事,確實是為了撮合兩人好,但不得不說,院外的總管與院內的姑娘們若是有了什麼,那也是不合規矩的,私底下就算了,這放到檯面上,讓主子知道了,怎麼著也得怪罪一番,否則,這以後規矩亂了,混亂不堪,那就是治家不嚴,約束下人不力了。

如今還沒有出什麼大亂子,認個錯,道個歉就也是了。

容儀抬了抬手,說:“這事做得不厚道,但我沒打算怪你,你這麼一跪,也就是承認了,你與那珠玉暗生情愫,是嗎?”

束庸滿臉慚愧,他說:“我與她之間,確實說不清楚,但屬下絕對沒有越雷池半步,壞了內院的規矩。”

容儀對束庸還是放心的,他和茯苓兩個人,當初,能獨自守著內院和外院的事,深得世子爺得倚重,那便是可信的,再加上這些年,他們做事也都圓滿周到,沒有什麼錯處,容儀自然不會為這件事就處罰。

但在眼皮子底下,內院的丫頭和外院的男人有了感情,怎麼著都是要問清楚的。

“不急,有的是時間讓你說清楚,既然有了感情,總有個說法吧。”

束庸默了三息,而後搖搖頭,將兩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是珠玉託過束庸辦過幾件事,大多是託他在外面買些東西回來。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有了聯絡,情義不在生疏,一開始,束庸還沒那個想法,想著自家有個侄子,年齡適當,或許可以給兩人介紹一下,只是沒想到,他們二人互相都沒看對眼,為這件事情,珠玉還大哭了一場,以為是自己平日太過麻煩他,惹他心煩,想將自己推出去了。

也正是因為這麼一遭,朱玉便將自己的感情說了出來,這男女之情上的事情說破了,也就捅破了窗戶紙,逃避不得,束庸是有妻子的,只是這些年妻子因為生孩子壞了身子,纏綿病榻,一直以來都沒好過。

他們夫妻二人感情還是很好的,可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更別說在這些年,在病痛中消磨的只有夫妻間的情分了。

束庸心中有責任,並沒有因為妻子病得理不清事而嫌棄她,但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需求,早些時候,他的妻子也張羅過要給他納個妾室,只是他心中不忍,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傷了妻子的心,就一直沒有鬆口答應過。

他是一個男人,這種事情上,吃虧的總不會是他,可他的妻子是為了生下他的血脈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他若是有負妻子,那他這輩子就不得安生。

坐在他這個位置上,經歷過的誘惑一點也不少,但是他從來都很冷靜自持,直到他遇到了珠玉。

“我大她許多,本不該不該與她互生情愫,但是…我很難控制心中的感情,這件事情若我拒絕的徹底,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