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想尋人,卻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尋,眼下時局紛亂,長公主孤身在外,這邊若是太明目張膽,怕叫有心之人尋了目光去找麻煩。

如今擔心的就是,長公主離京已經不算是秘密了,只怕有人會在路上設伏。

姜益民頭疼的厲害,聽到成安說:“或許您在問問世子妃?屬下總覺得世子妃知道些什麼。”

姜益民搖了搖頭:“她若是願意告訴我,只怕早就告訴我了,不是她不說,是長公主不願回來,這一次是真傷了她的心了,我想彌補,她卻不給我機會。”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有一個毛病,大多數人都不會去在意別人的心意,等到將情分都磨光的時候,非要看見別人失望的臉色,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事情。

……

容儀回到長留後,見朱苓毓等在裡面,神色凝重難看,只看了一眼,容儀的笑就收起來了,思忖著問:“這是…怎的了?”

朱苓毓深吸了口氣,過來拉她的手,發現她的手要比自己的更暖一些。

容儀蹙眉,回握住她:“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冷?”

朱苓毓沉眸看她,半晌才說:“容儀,我今日收到了一封信。”

容儀:“……”

朱苓毓走後,容儀神色麻木的坐在桌邊許久,手腳已然冰冷,方才說話時,屋裡只有白婆婆和茯苓守著,此刻三人在一屋,卻冷清無言。

那兩人擔憂的看著夫人,這個時候,竟都不敢開口說話了。

直到夫人抬起手來說了句:“方才,朱娘子說的話都吞進肚子裡去,這些日子將院子守好,方才的事情,一字一句都不能傳出去。”

兩人忙應下,茯苓出去約束下人規矩,白婆婆守在夫人身邊,看她神色虛弱眼裡卻慢慢堅硬起來,一時心酸不已。

“原來…如此……”

之前就覺得不對勁,大體猜到是出事了,可這些日子,林林總總的事加起來,又慢慢打消了她的疑慮,怕是自己多了心,並不再去細想,尤其是她將嘉成送去王爺那兒,卻被王爺送了回來之後,這心就更鬆了一些。

想來那日王爺急匆匆的到暗室裡去,就是得知了這個訊息吧?他和二爺都知道,卻不敢告訴自己。

容儀心難受了起來,但她壓制住了,時刻的告訴自己,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

只說是下落不明,誰又能知這個訊息會不會是個煙霧彈?矇蔽了京中人,也能矇蔽別人,他身手不凡,素有謀略,又怎會輕易招了別人的暗算?

戰場傷刀槍劍戟那麼多危難,他都度過來了,如今,就在自己國家之內,身邊精銳無數,他不會的……

想到這裡,身體慢慢回溫,容儀微咽,取下一邊的杯子自顧的倒了杯水喝下。

縱使容儀這兩天表現如常,和身邊的人說說笑笑,沒有什麼特別的。

可知道內情的白婆婆和茯苓兩人,看著她這個樣子也未能放下心來,俗話說,沉默之後的爆發尤為強烈,先前她心中憋著事,憋了那幾天,看起來也都好好的,不也是一下子說倒就倒了嗎?

可這一次,容儀是真鎮定了。

得知了確切的訊息,她反而穩得住,先前被東瞞西瞞,這心裡胡思亂想,什麼結果都想到了,那一把刀懸在脖頸之上將落未落最是折磨人,如今有確切的訊息,她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