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如意來過後的第四天,陸詩意的訊息才傳回來,得知她的訊息時,容儀正在理庫房,聞言後,久久不語,最後只餘一聲嘆息。

又讓人留意著,等到二爺回來時,先請他過來一趟。

午時,姜舜軼從外面回來,便被人請去了長留。

四下看了看,未見兄長,問候了句。

容儀看著他,笑意不在,沉靜的說:“他中午不回來,我找你來,是我有事要同你說。”

姜舜軼問:“何事?”

微默後,容儀說:“陸詩意她不在了,自盡在操府大門口。”

乍一聽這個訊息,姜舜軼也懵住了,半晌都不能言語。

容儀解釋道:“捐款的事還未結束,我留在各個地方的人也都還沒回來,這訊息便是這樣傳回來的,不會有錯,說是在被陸家接回去的第二晚,她離開了陸家,回到操府,只是不想,那個時候,她已存死志。”

姜舜驍心裡慌了一陣,忙問:“如意也知道了?”

容儀搖了搖頭,語氣沉重的說道:“正是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得到訊息之後就封鎖了,更不敢去同如意說,這才找了你來拿個結果,她如今懷著身孕,這些日子為陸家的事已經夠傷心傷神了,我擔心讓她知道了此事,會熬不住。”

得知她還不知此事,姜舜軼頓時鬆了口氣,放下心來,而後搖了搖頭,說道:“我對她這個妹妹原本就沒多少感情,她先前在這裡做的事我都還記著呢,但是陸詩意對如意而言是不一樣的,她有千錯萬錯,兩人也是親姐妹,如今她人走了,我竟覺得這還是件好事,那操嶸所犯的事可不小,最後是難逃一死,作為他的妻子,陸詩意也是逃不掉的,或是流放或是貶為官妓家奴,總歸,下場都不會好看,與其這樣的活著,倒不如死了痛快。”

話雖是這麼說,可這麼說出來,又難免讓人覺得心寒,一條人命,就這樣輕飄飄的再也不存在了。

容儀忍不住唏噓,而後說道:“你打算如何同如意說?”

“這件事必然不能瞞她,我若瞞了她,日後她會更加怨恨我,我會同她說的,大嫂不用擔心。”

容儀點了點頭,這件事,由他去說是最好的,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同她說的時候可要把握好分寸,像剛才你說的那話,在她面前就絕對是不能說的,她們姐妹倆感情要好,不然她當初也不會為了陸詩意的事惶恐成那般。”

“我省得。”

交代好這些事後,姜舜軼便回去了,看著他離開後,容儀長長的嘆了口氣,茯苓在一旁替她添水時,忍不住低聲說了句:“真是世事無常,那陸二小姐,奴婢對她最後的印象還是如此鮮活,這才幾年的功夫,便物是人非了,想她之前那般囂張,眼裡全然是不屑和冷傲,如今……”

“我對她的印象已經很淺淡了,她之前做過什麼讓人不喜的事,如今想想都不重要了,她已經付出了代價,她的人生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腐爛發臭了,不得不說,那陸夫人是個狠角色,當初陸詩意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她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她,這般狠的心性,非常人所能及。”

茯苓說:“那是您心好,再加之主子對您千依百順,這後院中也乾乾淨淨,您操的心也不多,若陸夫人能得陸老爺全部的真心,或許她對待妾室生的孩子也能真心實意一些。”

說起後院,容儀想起了朱氏,隨口問了句:“這段日子倒是沒怎麼聽到她的訊息,她可還安好?”

“許是知道您忙,她也未敢來討擾,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願寧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