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姜舜軼一錯眼,也看到了兄長,當下身子一僵,腳步微頓,就要轉換方向調頭離開。

這個時候,他還是不太想見到兄長。

可姜舜驍說衝著他來的,自然不會讓他走了,快步到他面前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聲色低沉的說:“看見我轉身就要走,可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姜舜軼抬頭,迅速否認,道:“哥怎會得罪我?我只是沒看到而已。”

這個理由,夠蹩腳,姜舜驍聽後,只是挑了下眉頭,也沒戳穿,只說:“現在看到了,你也走到這兒來了,去長留坐坐吧,你我兄弟也有好久沒坐在一塊兒好好聊聊了。”

姜舜軼哪能不知去了長留就不會是“聊聊”而已了,下意識的搖頭拒絕,說:“我聽說大嫂這些日子實在忙得很,我是個閒人,也不好去打擾她。”

姜舜驍聽了以後,沉默了一下,說:“我們長留,只是不慣愛用人,但不代表沒人伺候,你去坐坐,也不會累的你大嫂親自來照顧你,自然有人伺候。”

隨後又說了句:“她今日也不算很忙,還親自做了桂花糕點,還是熱乎的,你去長留吃一些,再帶些回去給如意。”

說起如意,姜舜軼的臉色微微暗沉,被兄長這樣夾著,他也沒了理由走脫,只好跟著他去長留了。

都是成了婚有妻子的男人,姜舜驍又怎會看不出來,自己的弟弟這番模樣,是和弟妹鬧了矛盾的緣故呢,與其讓他這樣瞎逛,還不如領回家去,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到了長留以後,姜舜軼顯得很侷促,尤其是看到大嫂容儀擦著手出來,更有些坐立不安。

容儀先沒察覺到小叔來了,只詢問姜舜驍“酒帶回來了嗎”,而後一抬頭,這才看到姜舜軼,露出了個驚訝的表情,接著問了句:“怎麼你一人過來了?如意呢?”

姜舜軼不好說兩人方才冷場的事,只嘎然一笑,說:“她在家裡待著呢。”

容儀當是如意在休息,畢竟懷了身孕,要格外嗜睡些,便笑笑打趣他,說:“看來你是知道做了新糕點,過來嚐鮮吧,只是這樣可不好哇,下次來,得帶著如意一起。”

看著大嫂溫柔的笑意,說起如意時平靜溫和的模樣,姜舜軼莫名鬆了口氣,而後點了點頭,說:“一定,我不僅要自己嚐鮮,方才哥說了,還要我帶一些回去。”

容儀笑說:“好,我做得多,原本就給如意留著的,你啊,也是沾了她的光。”

說罷,又道:“你已經好久沒過來陪你哥喝酒了,今日你哥剛好去酒樓取了壇酒回來,我去吩咐他們再準備些下酒菜,你陪你哥好好喝一場。”

“好。”

容儀說完就去後廚了,姜舜驍似笑非笑,將酒罈放下,看了姜舜軼一眼,說:“回回你來,你大嫂都要忙得腳不沾地,你的待遇,可真是叫人羨慕啊。”

姜舜軼展得笑顏,恭維的說:“嫂嫂疼我,這是好事啊,你看這京城中,誰家兄弟倆能有我們這麼好的,多虧了大哥娶了個賢惠的嫂嫂。”

姜舜驍抬頭看了他一眼,將乾果推到他面前,兩人等著菜,嘴巴卻不閒著,他直道:“行了,在你哥我面前,就不要繃著了,你和如意吵架了吧?”

他問的直,姜舜軼臉上的笑也消失的快,卻嘴硬說:“就不能盼著我們倆好?好端端的,我和她能吵什麼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