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對女人遠沒有過去那樣嚴苛,所以何之瑗和離後,何家將她接回家沒有半句話。

若是過去,女子被休或是和離,哪裡能有她那樣自如?

可即便如此,許多事也都是有界限的,不貞潔的人,永遠都要被唾棄,哪怕有人是被害,有人是無奈。

所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犯了錯的是那賊人,但對於被害的人,除了唏噓同情以外,更多的是流言蜚語。

姜舜驍所說的便是如此,若是那賊人不報名來,將事捂下,即便私下讓人知道了,那兩個婦人或許還能活,可他大庭廣眾之下炫耀此事,說自己如何禍害了良家婦女,因此得意洋洋,便是自己不好過了,也要拖別人下水。

容儀聽後很是氣憤,蹙起眉頭說道:“怎還會有這樣的人?自己要死了,還要拖累無辜之人?”

世上怪人怪事多如牛毛,誰又能說的清呢?

姜舜驍說:“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善了,他那樣狂傲,是以為自己身後有人照顧,此事對他而言不痛不癢,可如今,陛下的新政一出,像他這樣的人,終究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玷汙良家婦女,迫使人自盡,樁樁件件,皆是死罪。”

聽到這個結果,容儀的氣稍平了些,但依舊覺得氣憤。

為一個人渣,破碎了好些個家庭。

她道:“本該如此,憑什麼男女之事上,總是女人吃虧?女人被玷汙,本身名節不保,會有諸多不利,而男人呢?按上一個風流的名聲依舊逍遙法外,受苦受難的全是女人!”

都有些忍不住,想要說些罵人的話來宣洩了。

實在是不公平!天大的不公平!

若是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女人也永遠生活在背陰處,或許這樣的感覺不會太強烈,可既然給了女人人權,又為何不能再公平一點?

前齊的有些政令便是令人發笑的存在,他們對女人的惡意何其之大,他們要求女人三從四德,要求女人以身殉節,要求女人跪著生。

可是,他們不曾想過,若無女人,早就混亂了,陰陽不調,終將走向滅亡。

齊帝便是一個以女人為樂的人,他荒淫無度,視女人如豬狗,肆意踐踏,所以,在他的統治下,沒有哪一個女人是開心的,不管是宮裡還是宮外,皆戰戰兢兢。

如今的孟帝不同,他珍重自己的妻子,對女人有對等的尊重,所以,在他的統治下,女人的地位得到了顯著的提高,可是,也僅僅是從跪著生到站著生罷了,她們坐不下去,也跑不起來。

姜舜驍扶住她的肩膀,看著她氣紅了的臉,開解道:“會越來越好的,這件事,皇后也上心了,聽說皇后十分震怒,要求對賊人嚴懲不貸。”

容儀微咽,她深吸了口氣,眼睛有些溼潤,她抬頭看向姜舜驍,說:“娘娘當然震怒,因為她也是一個女人,幸好,娘娘是心繫萬民的娘娘,她看得到這些,也願意去管。”

說到此處,容儀抓住了姜舜驍的衣袖,說:“這些話若是說給旁人聽,怕是早就挨耳光了,可我知道,你能理解我,更能理解女子的不易,所以我說與你聽。”

姜舜驍點了點頭,目光溫柔,說:“我都明白,這件事說給你,也不是讓你難受憂心的,那人終將付出代價,你等著看就是了。”

容儀輕“嗯”了聲,目光凝重,說:“他說他身後有人,會是誰呢?能幫著他做這些孽?”

“不管是誰,都會一查到底,都是世間蛀蟲,不值留念。”

容儀點了點頭,稍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