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這一個小插曲,這個夜晚還是挺安寧,挺快樂的。

長樂自我調節的能力很強,等洗漱過後躺在了床上,再回想著晚上發生過的事,也只是輕輕的一聲嘆。

以前做一個旁觀者,看容儀姐和將軍姐夫之間,只覺得他們之間是那樣的甜蜜,雖然那個時候有身份上的阻礙,可這卻並不耽誤他們倆相愛。

看著將軍姐夫對姐姐那樣的呵護,長樂便知道,不管容儀是什麼身份,將軍姐夫對她都是愛憐的,絕對不會叫她吃一點虧。

在看長青姐姐和大殿下之間,他們之間要複雜一些,至少到現在,長樂並沒有看出長青姐姐對他或許是有一點愛的。

可即便是這樣,也不妨礙他們之間能好好過日子,畢竟走到一起了,誰也不樂意把日子越過越糟,既然已經接受了,那便都要向著好的地方一起奮進,至少在長青姐姐身上是這樣體現的。

人生不可能因為一點不如意的地方,就將整個人生都放棄掉,畢竟,誰也不是為了那麼一點不如意而活,若是的話,那就太可悲,太可笑了。

長樂對自己的要求一向簡單,敢愛敢恨,愛憎分明,不為沒有結果的事傷心勞神。

看別人的事都能看得如此清楚,可為何,這些說法一到了自己身上就不靈驗了呢?明明很清晰的勸告過自己,不要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跟頭,可為何這顆心臟還是不能受她的控制?

長樂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沉沉的吐了出來,有些鬱結了。

她有些討厭這樣茫然不知所措的自己,可卻沒有半點辦法去改變,勸說別人容易,很多事一旦到了自己頭上,就沒那麼容易了。

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很清晰的做了個夢,夢裡,她和過去一樣,無憂無慮的行走在江湖間,懲奸除惡,做一個人人敬仰的女俠,可畫面一轉,她看到自己的肚子大了起來,她手裡還拿著刀,肚子被踢了一腳,她呆呆地看著大起來的肚子,忽然聽到身後的人氣急敗壞的吼了句:“家丁是擺設嗎?!你怎麼又拿刀了?”

是誰在說話?

長樂回過頭去,卻是什麼也沒看到。

明明,方才有人教訓她來著。

那個聲音,不太清晰了,可說那話人的語氣,是她丈夫嗎?

這個夢境有些真實,讓長樂有些鬧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真的了。

她一抬頭,清寒就在她眼前,亦是挺著大肚子,看著她笑眯眯的說:“我就說嘛,還是要早些成婚的,你看,如今你也快要生了,還能和我的孩子做個伴,將來一起長大,若我倆生的是一男一女,咱們還可以做親家呢。”

是的,她記得,清寒是說過這個話,所以,她是真的嫁人了?還懷上了孩子?

難怪,難怪那人要氣急敗壞了,懷了孩子怎麼還能舞刀弄棒呢?

長樂訕訕的鬆了手,刀掉下去的那一刻,她自己也有失重的感覺,下意識的護著肚子,腿腳都踩不到實處,長樂一下子驚醒了。

她雙眼迷離的看著床簾,醒來過後,人還有些發懵,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還是平坦的,果然是做了個夢。

點在外面的燭光還很亮,這說明她沒睡很久,才一會兒的功夫吧……

做了個稀奇古怪的夢。

一定是清寒今天一直在她面前唸叨成婚啊,孩子啊的事,她才會夢到這些。

長樂翻了個身,眼睛澀澀的,她忽然又想,雖然是在做夢,可夢裡那個訓斥她的男人,是誰呢?

當真沒聽清聲音,也沒看到人,她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