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的秦瀹頻頻蹙眉,後直言道:“她又不是小貓小狗,你這比喻甚是不妥。”

姜舜驍攤了攤手,說:“你也知她不是小貓小狗,那如今這樣平平靜靜說幾句貼心話就指望人能乖乖回來?且不能夠,人家即便是小貓小狗,那也是鑲了金邊的,富貴無極,與你勢均力敵,若她心中無意,便不是非你不可了。”

秦瀹沉下臉色:“那我又當如何?”

姜舜驍吃了口菜,神色自然,輕嘆了聲,說:“要不怎麼說你還是沒有經驗呢,此事若沒有我給你出主意,你還不知要走多少彎路。”

秦瀹忍了忍,面目誠懇的看著他。

姜舜驍正了正色,說道:“對待長樂這樣的女孩子,僅是真誠是不夠的,如今是她對你無意,那便是你付出更多,而不是把她當初給過你的再還給她,你如今這種笨拙的追人方法,不覺得很像當初的長樂嗎?只不過她更要大膽一些。”

“是……是這麼回事。”仔細一想,好像和他所說的是一回事。

姜舜驍又道:“你若不拿出滿分的愛意,僅是討好追隨,又怎麼能得她回眸一笑呢?你如今所做的,只怕在她眼中都是補償罷了。”

秦瀹解釋道:“是有補償的成分,可更多的是我想對她好。”

姜舜驍直道:“可你給她的感覺補償的意味更多那便是錯了,阿瀹,你應當清楚,你是愛她,而不是欠她,若你自己都沒分清楚,就別想她能回頭了。”

說罷,又笑著補充了句:“我當初若像你這般文文弱弱思慮太多,人早就跑了。”

是啊,依著容儀的性格,若自己再猶豫一些,只怕她一步一步退遠,早就把自己三振出局了。

若是她的身世不曾坎坷,當初是跟著長家一起回來的,那自己便是想要她怕是也難,畢竟自己也娶過妻,當過一段時間的鰥夫,如何能配得上讓長家的姑娘來做繼室?

所以有些事,雖有遺憾,但也值得慶幸。

秦瀹被他懟了又懟,雖聽了他一些話,也還是忍不住說了句:“若是再早個幾年長家找到容儀,表哥和她怕就沒這個緣分了。”

姜舜驍笑眯眯道:“確然,所以,這一切都是緣分吶,說到底還是老天疼我,早早的把她送到我身邊,如今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了。”

這話說的稍有些霸道狂妄加流氓了,神情也有幾分邪魅狂狷,秦瀹看在眼裡,只深深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敗了,說不過他!

……

容儀走後,芙蓉居就又安靜下來了,幾個香顯然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回了拒風院,心裡也難免惆悵,到底是伺候了些日子的姑娘,長的美脾氣又好,這說走就走,怪惹人想念的。

要說當主子的會做人,下面的人自然是惦記著的,就在大年初二這天,鬱家來人拜年,幾個香也是一臉喜氣洋洋預備給五姑娘說些好話討吉祥的時候,看著那帷帽下清秀精緻的臉龐時,幾個人都愣住了,心裡都在暗暗嘀咕:這鬱家,是有幾個女兒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對於容儀來說,這些日子和幾個香成了一段主僕情,且又被她們照顧的很好,走的時候自然是萬分不捨的,還親自給她們繡了手帕送了她們,又賞了些銀子,容儀會的很,她心裡清楚,對於下人來說,賞的些玩意兒物件兒都是不大頂用的,倒不如給些銀子比較實惠。

且臨走前還送了於子健一副山水畫,畫境仙美,意韻綿長,上面親筆提了兩句詩: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還有百里夫人的一套首飾,價值不菲,適合端莊大氣的夫人,更是貼心的多備了一雙手鐲,是她挑選過上好的紅玉手鐲,說是要送給鬱妤做新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