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芙蓉居以後,天還沒亮,容儀將自己扔在床上,過了許久,喚來阿滿,吩咐道:“你去給我弄點避子湯來。”

阿滿愣了一下,不敢動彈,容儀說:“放心吧,我沒有想別的,只是現在總還是要注意一些,終究不是在京城,也不是在家裡,若真有了,就麻煩了。”

況且,這才生了凌兒多久?若是不小心再有一個,對自己的身體來說也絕不是一件好事。

阿滿連忙點頭,轉身就出去了,容儀只覺得頭疼,昨夜實在是有些癲狂,好像有些受涼了,她蜷縮在床上,深深地呼吸後,又緩緩的將氣吐了出來,而後就穿著衣服睡了。

這一覺就睡到日上三竿,好在丫鬟們都自覺,沒有誰進來叫她起床,不然看她穿的整整齊齊的,還真是說不清了。

從床上起身之後,頭還是痛的厲害,這下容儀可以確定,自己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估摸著是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她按揉了會兒頭部,將外衣脫下,喚來荷香和琉香。

“昨夜做了噩夢,驚了一身汗,勞煩你們打些水來,我想沐浴。”

兩人連忙去準備,稍等了一會兒,過來請容儀,荷香看出她臉色不太好,說:“一會兒奴婢去準備點安神湯吧,想來姑娘一定是被昨夜的夢嚇到了,臉色都有些不好。”

容儀點點頭,說:“這倒是使得,我有些頭疼,一會兒用過早飯了大概要躺一會兒,若是有人來尋我,就說我不太舒服,不便見客。”

荷香應下,琉香說:“姑娘若是不舒服,一會兒沐浴的時候,奴婢留下來給姑娘按揉一會兒吧。”

容儀想了想,沒拒絕,只說:“那就勞煩你了。”

荷香琉香對視了一眼,笑說:“都這麼久了,姑娘對我們實在太客氣了,這些本就是我們該做的。”

容儀笑了笑,沒有說話,或許自己這樣對她們,是會讓人有些奇怪吧,有些做主子的對下人確實很親厚,可卻沒有哪個做主子的對下面的人會客客氣氣的,生怕說話傷了她們,自己也總不能逢人就解釋,說是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對她們才格外理解一些吧。

泡上澡以後,容儀覺得舒服了很多,那會兒回來的時候實在是沒有力氣,頭也疼得厲害,只想著再睡一覺,並沒有清洗身上,身上黏黏糊糊的睡,也實在不好睡。

此刻她靠在桶壁閉目養神,忽聽到琉香驚了一聲,她睜眼,只見琉香看著自己的胸口,驚慌道:“姑娘的床墊被套都是用心清洗過,曬過的呀,難不成床上有蟲子?姑娘身上起了好多紅點子。”

容儀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不太好意思對上琉香自責內疚的眼,她往下了一些,水沒過肩頭,說:“許是吧,沒什麼感覺,一會兒換一套就好了。”

“不癢麼?”

“不……不癢,也不痛,沒事,這邊天氣變幻無常,許是那兩天雨下多了,風吹進來的蟲子。”

琉香過意不去:“都是奴婢疏忽了,平時只想著通風,忘了緊閉門窗防蟲防蟻了。”

容儀安慰她:“這不怪你們,再如何仔細,這蟲子也是滅不盡的,總之,我也沒什麼大礙,只是一些紅點子罷了,過些日子就消了。”

說完,心虛的厲害。

“你過來給我按按頭吧,頭疼的厲害,我閉會眼睛就不說話了。”

“唉!是!”

泡到水溫熱,身子也有些發軟的時候,容儀才起身,剛把身子擦淨,只聽到琉香又一聲驚呼:“天吶,這會才看到,姑娘背上,腰上,還有……這都是紅點子啊!”

容儀:“……”

若不是自己在她們眼中是鬱妤,容儀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她只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知者無罪,她也不是故意的。

雖然容儀再三說了自己沒事,琉香也還是很負責任的去弄了瓶藥膏過來,說是專門抹被蚊蟲叮咬的。

“姑娘可千萬不能大意,雖然這些紅點子不痛不癢,可蟲子咬多了是有毒的,若是不抹藥,到時候就該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