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淄辰大喘著氣,問她:“殿下可還好?”

齊寧沒說話,只盯著那匹馬,看著它跑的越來越快,就在眼前驟然停下,而後轟然倒地。

這一幕,詭異的厲害。

尋常的馬兒就是將要停下,也會因為慣性而在跑一段路,而這馬,停下來的十分突然,就像是它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堵牆,將它的路攔住,它靜默了幾秒,才轟然倒地。

且它方才的速度實在太不正常了……

齊寧深吸了兩口氣,臉色有些發白,眼神沉著的看著齊淄辰,說:“瞧,我今日,差點就把命交待在這兒了。”

這馬的異常,齊淄辰早就發現了,他默了默,只說:“殿下福澤深厚,今日這事必然傷不了殿下半分,這馬突然發狂恐另有其因……”

“是啊,恐怕另有其因,你說,是我哪個哥哥想殺我呢?”

這話她說的輕飄飄的,齊淄辰聽在耳裡卻叫他心頭一緊,他沒有說話,更是接不了這話。

齊寧太過冷靜了,冷靜的他連安慰都不知安慰什麼好。

這馬場是皇家馬場,這裡的馬也都是皇室的馬,幾乎每一匹馬都有姓名,都有主人,而今日齊寧所乘的馬,便是她平日最愛的飛雪。

皇室的馬平日裡都被照顧的很好,比尋常人家飼養的馬兒都要喂的健壯,也訓練的十分懂事聽話,像今天這樣的事,若不是人為,平日裡溫順的飛雪,是決計不會這樣癲狂,一點也不顧背上的主人。

“殿下莫要擔心,私底下我會讓人去查清……”

“不用了。”齊寧打斷他。

她眼裡的光冷而堅硬,她說:“若是要查,我的飛雪連個全屍都留不住,算了吧,它這樣子也活不成了,給它留個全屍吧。”

齊淄辰微微蹙眉:“若是如此,殿下恐怕討不回公道。”

齊寧看了他一眼,笑了:“公道有那麼重要嗎?誰贏了,誰就是公道,放心,這樣的公道我總會討回來的。”

聽她這話,齊淄辰便不語了。

其實就算不查,他們心裡都清楚,能讓皇家馬兒發狂的人沒有幾個,能讓飛雪發狂的人也沒有幾個。

這原本就是一場明目張膽地謀害,若是成功了,這世上就會少一個對他不利的人,若是失敗了,也可以當作是個警告,警告她一系女流,莫要妄想插手她不該插手的事。

有些時候,感情往往是最薄弱的,它阻止不了什麼,它也成全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