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臥房,便見茯苓、昕蕊和煙玉三人緊張的氣氛。

煙玉滿臉通紅,像受了極大的冤屈,倔強的咬著下唇,同昕蕊說:“你不能亂冤枉人,你又沒親眼看到,怎麼能就這麼武斷的定了我的罪呢?”

昕蕊剛要爆炸,就被茯苓攔了一下,她聲音穩重,壓得住二人,說:“怎麼回事?先別急著對峙,把事情說清楚。”

而後看了煙玉一眼,說:“煙玉你先說。”

煙玉看向茯苓,而在錯開目光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爺和娘子,她頓住了,也引得茯苓和昕蕊回頭看去。

見主子回來了,三人均是一愣,顧不得當下的戰火,連忙走上前來,問了安。

姜舜驍抬了抬手,目光落在茯苓身上,問:“怎麼回事?”

茯苓低著頭,連忙說道:“奴婢剛進來就聽到昕蕊和煙玉兩人在臥房爭論,也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姜舜驍目光平淡,又看了煙玉一眼,問:“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他的語氣太過平靜,沒有一點要問責的意思,反倒叫煙玉心裡委屈不已,從方才事情發生之後,她受到的只有指責,沒有人認真的問過她一句,究竟發生了什麼?

煙玉吸了吸鼻子,說:“剛才奴婢看到有一隻白貓跑到娘子臥房了,想著娘子臥房首飾多,貓兒又喜歡上躥下跳,怕它毀壞屋裡的東西,便連忙跟了進去,果見那貓跳上梳妝檯,將一隻玉鐲踢下桌子摔碎了,奴婢想過去補救,那貓跳窗跑了,昕蕊許是聽到聲音,跑來臥房檢視,當時奴婢站在碎了的玉鐲子旁邊,她誤以為是奴婢失手打碎了玉鐲……”

聽完後,姜舜驍沒什麼反應,而是問昕蕊:“是這樣嗎?”

昕蕊瞪了煙玉一眼,說:“在奴婢看來,不是如此,請主子允許奴婢多言。”

容儀:“說吧。”

昕蕊這才說:“招懿院的臥房和書房都是禁地,只有主子指定的奴才才能進去,煙玉本不該在臥房伺候,就不該踏進臥房,且不說有沒有那白貓,就算有,奴婢當時就站在門口,她大可以讓奴婢進去,可她偏偏自己進去了,等奴婢趕到的時候,只見她神色慌張地站在梳妝檯旁,卻告訴我那鐲子是貓打碎的,這叫奴婢如何能信?”

煙玉眼眶都紅了,她說:“我那只是看那鐲子是娘子平時心愛之物,猛然間被貓打碎了才心慌的,再說了,情急之下,誰能想到那麼多呢?”

被貓打碎了?騙鬼呢!

昕蕊說:“院子裡確實有只白貓,肯奴婢敢打賭,它現在正在和小邋遢在一塊兒呢,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看她步步緊逼,像是要把這項罪名強扣到自己頭上,那言下之意便是再說鐲子是自己打碎的,自己卻要栽贓給一隻貓,煙玉也急了,說:“你怎麼就能斷定?這家禽畜生,平日裡往哪地方活動,誰又能控制得住?”

一時激動,話語就不受控制,還不等姜舜驍呵斥出聲,容儀便說:“行了,就為了這麼點事,你們便在這裡爭論不休?不管是白貓所為,還是人所為,鐲子已經碎了,我想,這人和畜生還是不同,人會說謊,畜生不會,煙玉想來也不會撒謊的人,這件事就這樣吧,你們都下去,再過兩個時辰進來伺候。”

看得出來娘子興致不大高,對於一隻自己經常戴的鐲子也沒什麼意見,只是這溫柔的懟懟還是叫有的人心裡爽快,有的人心裡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