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舜驍醒的早些,看了眼躺在臂彎中熟睡的女人,俯下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抽身起來。

今天還有要事忙,可睡不得懶覺了。

屋外風雪肆虐,臨近年關天氣也不曾放晴。

雖說是瑞雪兆豐年,可這麼下下去,也著實叫人笑不出來。

一出門就看到了端著水盆進來的煙玉,兩人碰了個照面,姜舜驍未說什麼,他倒是沒注意,昨晚上夜的人是她。

煙玉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略有些激動,道:“大人。”

姜舜驍“嗯”了聲,越過她就要出去,可看她手上的水盆,停頓了一下,說:“娘子昨夜累壞了,別進去打擾她休息。”

煙玉一愣,只好頓下,低著頭道:“奴婢知道了。”

不做多話,便要離去,煙玉看他不曾停留,都不曾與自己多說一句話,頓時有些急迫,忙喊了一聲,道:“大人!”

姜舜驍停了下來,扭頭看了她一眼,他身量極高,兩人離得也有些近,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烏黑的頭頂和額頭,看不到她表情,自然不知道她此刻有多麼緊張。

“何時?”

將人喊住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一時間也有些怨自己瞭解他不夠多,好不容易得來的兩人獨處的機會,就要這麼浪費了?

眼見他快不耐,煙玉支支吾吾的說:“奴婢是想問,大人今天何時回來,奴婢也好早作準備。”

早作準備?

姜舜驍看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的道:“爺的行程不是你能打聽的,娘子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便是,需要做什麼準備?”

煙玉詫異的抬頭看他,表情有些委屈,眼裡滿是控訴,她不相信,這才多久的時間,大人就忘了之前對自己的種種了?

姜舜驍倒不是忘了,只是回來之後,沒什麼耐心去哄騙,反正人在眼皮子底下,真有什麼異動,在招懿院裡也翻不出花來。

若是自己冤枉她了,那且等玉林關的事有結果了再說吧。

煙玉確實傷心了,昨夜幾乎是強撐著在這裡守著,心早就碎了一地,她不明白,之前和大人不都好好的嗎?

大人也早就對自己表明了心思,自己留下來是為了什麼?不是真的來做這見鬼的婢女!

可現在,大人卻這般反應,讓她措手不及,更添惶恐。

“大人難道真的不明白奴婢在說什麼?”

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

姜舜驍神色冷酷,語氣更冷漠,說:“你若有話就直說,難不成還要爺猜?”

“不是……大人怎麼會不明白?煙玉對大人,大人對煙玉,不是早就有情了嗎?”

姜舜驍刻板了一會兒,眼神變得冰冷,他看著煙玉,說:“我早就同你說過了,帶你回來是可憐你們無家可歸,如今給你們安身之所,對你已是仁至義盡。”

不,這怎麼和預想的不一樣?

不該是這樣的!之前他對自己明明有情,且說了,只要家裡夫人能容下自己……

煙玉一陣恍惚,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