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喊了聲玉衡,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昨夜的“火”燒了一夜,美名其曰:找點事做,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結果這把火燒的她頭暈目眩,渾身無力,等醒來時,外面的太陽都不知有多耀眼了。

她也不知,昨夜在她那樣難過的時候,他是怎麼想起那一茬兒的,還義正言辭的,不容拒絕的,讓她無法招架。

玉衡進來時,笑眯眯的看著她,那雙眼睛要多含蓄有多含蓄,要多樂呵有多樂呵,容儀沒眼看,別開眼,吞嚥了口唾沫說了句:“給我杯茶。”

玉衡笑嘻嘻的端了杯熱水過去,等娘子喝下之後,說道:“白婆婆那邊煎著藥呢,娘子先喝點清水吧,等一會兒藥熬好了,娘子趕緊把藥喝了。”

容儀詫異了:“什麼藥?”

玉衡捂著嘴,笑彎了眼,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說道:“婆婆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又氣又無奈,今天一早就去熬藥了,是聞大夫吩咐的藥,娘子應該知道的呀。”

哎呀!怎麼把這個忘了!

容儀的臉蹭蹭的紅了起來,見她這反應,玉衡直接笑出了聲,她道:“一會兒婆婆來,準要訓娘子了,奴婢今日看婆婆那樣子恨不得要吃人吶,娘子且等著吧。”

容儀:“……”

結果,白婆婆端著藥來的時候,卻未說一句話。

只伺候著容儀喝完了藥,正要端著碗離開時,被她拉住了。

容儀猶豫了兩秒才道:“婆婆,我身上沒有不舒服,你不用擔心。”

白婆婆嘆了一聲,拍了拍容儀的手,說道:“老奴不會多說什麼的,娘子自己心裡有底就好。”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看著大人和娘子恩愛,老奴比誰都高興。”

聽她中肯的話,容儀鬆了口氣,微微一笑,只道:“婆婆放心吧,爺……有分寸的。”

說完,容儀咬了下自己的舌頭,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白婆婆看著她羞怯的模樣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似無奈,似可樂,端著空碗走了出去。

她走後,容儀看著鏡中的自己,面目含羞、眸光水潤,確實是被好好滋養的花朵才有的樣子。

對著鏡子,容儀笑了笑,看著自己的模樣,又故意對自己做了個怪樣子。

她看著自己的笑臉,又想起昨日的憂愁,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撐著下巴看著自己的一雙眼,心裡有了幾分暖意。

以前難過的時候沒人幫她排解,可現在有了,當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在一旁“搗亂”讓她分心,讓她不由得笑起來,對她而言,是一種幸。

而這種幸,或許只有他能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