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王府,天就飄起了毛毛細雨,蔣順銷抬頭一看,見是豔陽天,而這樣的天氣卻下起了太陽雨……

從正門走到招懿院,雨又停了,可天色卻不見好,空氣悶熱的厲害,也如他的心情一般沉重的無法呼吸。

還未至長留,就聞到一旁小雅間傳來的香薰味道,便直接去了小雅間。

容儀趴在書桌前,臉下枕著一本賬本,閉著眼睛,不知是否睡熟了,姜舜驍走進時,她忽然抬起頭來迷糊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睜大了眼。

他未出聲打擾她,好似在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容儀也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黑沉的眼神裡,那一抹難以隱藏的悲傷。

心口突然抽疼了一下,她看著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爺,想象著他小時候在這裡的模樣,多想給他一個擁抱,讓他感受到溫暖。

這樣想著,容儀也繞過了書桌,走到他面前,忽然就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過了好半晌才說了一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姜舜驍被她忽然的擁抱抱的一愣,怔怔的看著她頭頂的黑髮,還有光潔的額頭……

手撫上她的背,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感受到我的悲傷了嗎?”

容儀微怔,她知道此時的爺說的悲傷,卻非是指小時候經歷的那些事,可今天又發生了什麼呢?容儀抬起頭來,正要離開,卻被他一手按在後腦勺上,又拉了回去,兩人緊緊相擁,就像藤纏樹一般。

她聽到爺的聲音說:“我曾經認識的一個故人,今天走了。”

容儀驚了一下,她忙問:“是誰?”

姜舜驍卻沉默了,他執起容儀的手,看著她說:“陪我出去走會。”

容儀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兩人未經收拾,只帶了幾個暗衛,姜舜驍騎著馬帶著容儀去了盼柳河旁。

烈馬上山,本不是好走的路,容儀也經顛簸幾次,嚇的膽子都要掉出來了,好幾次她都怕自己從爺的懷中滑落下去,可身後的爺一言不發,只將她摟得更緊。

知道此刻的爺心裡難受,容儀也未初出聲,等到了盼柳河旁時,等到她被爺送下馬後,才忍不住跑到一邊彎著腰捂著胸口作嘔了起來。

暗衛接過韁繩,姜舜驍連忙跑到容儀身旁,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冷峻的表情也有了一絲皸裂,他扶起容儀,面露疼惜,問道:“是不是方才騎的太快?”

容儀看了他一眼,捂著嘴巴,勉強的笑著搖了搖頭,只道:“沒事。”

姜舜驍卻沒因為她這一句沒事而鬆口氣,他心裡清楚,容儀只是怕他自責罷了。

容儀緩過勁兒以後,拉著姜舜驍的手走到一旁大石頭前,對他說道:“我想坐上去,來了這麼多次,這上面我還從未去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