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侍稟報完了,便又匆匆離開。

慕卿歌才從那櫃子後面踱步出來:「萬民朝拜,興許只是太上皇設的一個局?」

「什麼局?」

慕卿歌歪著腦袋想了想:「難道太上皇是準備找個人假扮他,易容成他,上城樓上當個靶子,引人出手?」

「也許吧。」

慕卿歌擰著眉頭,這倒的確是個萬全之策。

若是這樣的話,她甚至覺得,這登基典禮,都有可能是個局。

「鄭從容不是太上皇最為信重的人嗎?為何他卻只敢說興許?」

厲蕭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太上皇有多小心謹慎,昨天夜裡,太上皇就連同他一併遣散了,而後與暗衛相商了這一些。」

「這樣要緊,事關他性命安危的事情,他當然不能夠輕易讓人知道。」

這倒也是。

慕卿歌擰著眉頭:「那陛下如何想?若是這登基大典上的太上皇是假的,那我們之前籌謀的這一切,豈不全部都落了空了?」

厲蕭搖了搖頭:「我並不覺得,太上皇會用替身。」

什麼意思?

太上皇不會用替身?

「你說的,是登基大典,還是上宮牆接受萬民朝拜?」

「全部。」

全部?可是登基大典倒也罷了,上宮牆接受萬民朝拜,這幾乎是將自己當做了明晃晃的靶子啊。

厲蕭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因為,所有人聽聞這個訊息,應當都是如同你這樣的反應。」

「大家都會覺得,太上皇此舉太過冒險,明顯就是一個局。」

「但我卻更清楚的知道,太上皇這人,有多喜歡這權勢這帝位。」

「有多喜歡,受盡萬民敬仰,看萬民在他面前俯身跪拜,看所有人俯首稱臣的模樣。」

「他絕對不會讓一個替身去接受萬民跪拜的。」

「他連讓替身去接受萬民跪拜都不會願意,更不用說,讓替身替他參加登基大典了。」

雖然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

但這些事情放在太上皇的身上,卻又好似格外的,合情合理。

慕卿歌沉吟了片刻:「這倒也是。」

「所以……」慕卿歌抬眸:「你打算,在他接受萬民跪拜的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