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上皇卻並不打算就只這樣將他們關在這天牢就是了的。

歲歲剛睡著沒有多久,獄卒就又來了,跟著獄卒一同進來的,還有司空。

慕卿歌揚了揚眉,看向司空,倒是突然回憶起來。

太上皇改革官制,這天牢,如今應該是司空在負責。

「皇后娘娘。」

司空同慕卿歌行了個禮:「太上皇派遣微臣來審問皇后娘娘火燒太極宮,意欲燒死太上皇,並在信中與沈太師密謀要除掉太上皇,而後謀奪帝位的事情的。」

「按照正常的流程,是應該要刑訊的。」

「畢竟人證物證其實都有,皇后娘娘卻無論如何都不認罪。」

「但念及皇后娘娘身懷有孕,這刑訊卻是怎麼也不能做的。」

「所以我來,也就是想要問一問皇后娘娘,太極宮起火,是皇后娘娘謀劃的嗎?」

「那封寫給沈太師的信,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嗎?」

慕卿歌揚了揚眉,不做刑訊,只是問問?

「自然不是,都不是。」

司空笑了笑:「行,微臣知道了。」

就這樣?

慕卿歌揚了揚眉,倒是有些詫異,這也未免,太過簡單了。

司空垂著頭:「之前從皇后娘娘那裡找到的那封書信,我們已經安排找了書法大家去比對去了,拿了那書信,與未央宮中娘娘之前寫過的一些東西。」

「可以比對比對,那字跡究竟是不是娘娘所仿。」

「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娘娘應該也知道,若是所有證據齊備,那即便是娘娘狡辯,即便是娘娘不承認,也是無用的。」

司空說著,突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當然,我們也並不是單單只是問娘娘問題,刑訊娘娘。也會……從其他人入手。」

「娘娘身懷有孕,不能用刑,但其他人,還是可以的。」

還未等慕卿歌回過味來,司空就已經驟然變了臉色,厲聲道:「來人,將沈微瀾帶走,帶到刑訊室。」

慕卿歌一愣,臉色驟然變了。

「你們想要做什麼?這些事情與我孃親何干?你帶她要去做什麼?」

司空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娘娘說笑了,沈微瀾,是皇后娘娘的母親,是皇后娘娘最為信任之人,也是沈太師的女兒。」

「若是皇后娘娘與沈太師謀逆,那沈微瀾作為你們最親的人,十有八九也是知道的。」

「既然不能對皇后娘娘用刑,那我們對沈微瀾用刑,也是一樣的。」

獄卒已經開啟沈微瀾和歲歲的牢門,進去將沈微瀾押了出來。

「孃親!」

沈微瀾飛快轉頭看了一眼在乾草上睡得沉沉的歲歲,才又朝著慕卿歌搖了搖頭,張了張嘴。

「不要。」

慕卿歌認出了沈微瀾的口型。

慕卿歌當然知道沈微瀾是什麼意思。

她此前才同沈微瀾說了,太上皇是想要逼她,逼她召喚暗衛出來,逼她真的謀逆,逼她畏罪潛逃。

沈微瀾之前一直在讓她,不要著了太上皇的道。

她想說的,大抵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