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朝臣面面相覷,皆是滿臉驚詫。

若說瞧見蕭月的死,他們還有些懷疑,這件事情是厲蕭故意所為,可聽見太醫說她的死因,卻又讓他們產生了懷疑。

不是外傷,不是中毒,而是心臟爆裂而亡。

這種死法,不像是人為。

思及此,驚詫過後,就又開始感覺周圍有森然涼氣。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鬼魅所為?

幾個朝臣不停交換著目光,在彼此眼中似乎都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沈青閱上前了兩步:「心臟爆裂而亡,什麼情況下會心臟爆裂而亡呢?」

「大部分心臟血管爆裂,都是因為受到外力重擊。」

「但也有不明原因的心臟爆裂,導致猝死的。這種情況下,導致的原因就很多了,長時間的勞累,睡眠不足等情況,積累成疾。」

沈青閱皺了皺眉:「可這女子,太醫說的這兩種情況都不符合啊。」

「我們都在這裡,她不曾遭受過什麼外力重擊。」

「之前她被關在密牢中,也沒有讓她長時間勞累,睡眠不足吧?」

「至少之前,將她帶過來一直到現在,她的精神頭倒是一直挺好的。」

其他朝臣附和著點了點頭:「是啊,精神頭挺好的。掙扎起來還挺用力的,而且面色紅潤,也不像是缺覺勞累的。」

太醫皺了皺眉:「那就不知道了,人體諸多玄妙,很多時候我們也無從判斷緣由,也不能夠以常理論之。」

朝臣們聽太醫這麼說,忍不住地竊竊私語著。

「這就奇了怪了啊。」

「難道真的是太上皇想要讓她死?」

「應該是的吧,畢竟這一切,就發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反正我是完全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正說著話,卻又有人瞪大了眼:「消失了,消失了。」

「墓碑上的字,消失了。」

慕卿歌看向那墓碑,墓碑上那些字,果然慢慢的就消失了。

「看,果然是太上皇的魂靈。」

有人雙手合十,嘴裡念著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冤有頭債有主,太上皇不願意原諒那個女人,如今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舊怨已消,太上皇就不要再打擾他人了。」

「但是那女人衣裳上的字還在呢。」

厲蕭目光落在蕭月的屍體上:「興許,父皇故意不消那女人衣裳上的字,是因為,他還有話想要交代。」

「興許他是覺得,只是讓她死了,仍舊難消他心頭怒氣吧?」

朝臣們不解其意:「可是,人都已經死了啊,還能夠做什麼呢?陛下覺得,太上皇是何意?」

「我覺得?」厲蕭勾起嘴角笑了:「我覺得,父皇的意思是,想要讓她與他合葬,他才好慢慢地與她算賬。」

「這……」

「之前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這女人沒名沒分的,如何能夠與太上皇合葬呢?」

厲蕭低頭整了整衣裳:「沒名沒分嗎?」

「那就當做陪葬宮女就是了。」

「到時候,父皇自己去找她算賬就好了。」

「反正她的性命父皇已經親手取走了,其他的,就和朕沒有什麼關係了。」

眾位朝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也可。」

厲蕭抬起手,內侍又遞過一炷香:,厲蕭接過:「父皇,人我已經送來了,你也將人帶走了,你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