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垂下眼輕咬著唇:「兒媳最開始最懷疑的也是他,畢竟陛下是從恭王府回來之後才中的毒。」

「兒媳當即就讓人去恭王府將人帶了進來審問了,他並未承認。」

「承認?」太上皇像是聽見了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你下了毒,你會承認?」

說完,他抿著唇想了想,直接道:「直接殺了。」

「叫人過去,就說是我下的令。」

「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你猜他會不會說真話?」.z.

「最好也不用刀,叫人賜白綾,直接勒,他瀕死的時候,興許才會說真話。」

「若是他說了真話,毒是他下的當然最好,想辦法問出是什麼毒,如何解毒就是了。」

「若他不是兇手,他一直矢口否認,那也無妨,直接殺了就是。」

「只有死人,才不會造成威脅。明白了嗎?」

慕卿歌有些猶豫,似乎完全拿不定主意:「可是……可是那恭王是陛下要留下來的,陛下還專門封了他為恭王。」

「陛下曾經私下對兒媳說,他瞧見恭王,有時候會忍不住地想起他小時候的他自己。」

「他曾經的處境,其實與恭王有異曲同工之妙。我怕若是恭王死了,到時候陛下醒過來……」

太上皇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他和那孽種有什麼相似的?」

「厲蕭醒過來也無妨,你就直接告訴他,就說是我下的令不就行了?難不成他還能為了那個一個人,來責備我不成?」

慕卿歌還是遲疑:「而且,若是處置了恭王,朝臣們恐怕會有一些流言蜚語。」

「怕什麼?厲蕭現在昏迷不醒,是我下的令。有什麼流言蜚語也是衝著我的,與厲蕭有什麼關係?」

太上皇見慕卿歌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直接揚聲道:「鄭從容。」

鄭從容連忙上前兩步。

「按照我的話,帶上白綾,直接去恭王府。」

「是。」鄭從容應下,低頭退了下去。

太上皇才又轉過了頭,目光定定地看著厲蕭,看得十分仔細,似乎每一處都不願意錯過。

片刻之後,他伸手摸了摸厲蕭的耳朵。

「這熱就一直沒下去過?」

「是。」

太上皇嘆了口氣:「這麼燙,一直燒著怎麼行?一直下不去,這不得燒壞腦袋?」

慕卿歌垂著頭:「可是不知道陛下中的什麼毒,也不敢用藥。」

太上皇點了點頭,收回了手:「聽聞你派人去云溪谷接你外祖母?結果被人搶了先,將你外祖母擄走了?」

「你去接你外祖母,是為了厲蕭的事?」

「是。」慕卿歌老老實實回答著:「我外祖母是葉香傳人,很會用香,之前外祖母同我提起過,葉香之所以能夠成為天下第一香,並不單單只是因為香,還因為用香的手段厲害。」

「陛下中毒之後,兒媳想起當時外祖母的話,就想要請外祖母回宮,然後我讓陛下身邊的人將陛下在那日發生的事情一一同外祖母說一說,讓外祖母幫忙分析分析,陛下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兒媳想的是,只有知道是怎麼中的毒,才能夠知道是誰下的毒,下在何處。而後進一步追查……陛下中的是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