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撇了撇嘴:「赤霄的確是說過,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從我床後面突然鑽出來啊。」

「試問,這種情況下,誰能保持鎮定?」

厲蕭輕笑了一聲,伸手就要抱慕卿歌,慕卿歌卻冷著臉躲了開。

「卿卿?」慕卿歌似乎有些疑惑:「卿卿為

何要躲我?都不讓我抱了嗎?我與卿卿都已經一天沒見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卿卿一點也不想我嗎?我好想卿卿。」

慕卿歌聲音仍舊森冷一片:「想我?」

「陛下也就是嘴裡說的好聽罷了,口口聲聲說想我愛我信我,可是做的事情,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聽慕卿歌這幽幽的語氣,厲蕭終於稍稍反應過來了一些。

「卿卿是因為……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我對云溪谷的打算,所以生氣了嗎?」

「我冤枉啊卿卿,並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宮中耳目眾多,我實在是害怕我說了,被人聽了去,一切計劃就都泡了湯啊。」

「且我明明給卿卿暗示了啊?」

厲蕭不說他的所謂暗示倒也就罷了,一提到他的暗示,慕卿歌就更氣了。

「陛下你覺得,你那也叫暗示?」

「你覺得你那樣的暗示,我能夠懂?」

「你怎麼不暗示的再不明顯一些呢?」

慕卿歌微微揚起下巴,眸光冷冽:「而且,也不單單是這回了。」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陛下是對我太信任還是太不信任了。」

「若說陛下對我太信任,卻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

「若說陛下對我太不信任似乎也不對,卻什麼都不告訴我,還總覺得,我什麼都能懂,能夠配合陛下將陛下的計劃實行的天衣無縫。」

「之前坐忘山意外墜崖的事情是這樣,如今也還是這樣。」

「陛下總讓我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你,陛下總說,我什麼都不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有告訴了你,你才能夠幫我出謀劃策,幫我擺平一切。」

「但為何到陛下這裡了,同樣的事情,陛下卻做不到了呢?」

「你什麼都不說,就讓我猜。猜對了倒是還好,若是猜錯了呢?」

「陛下說宮中耳目眾多,不好直接告訴我。」

「但我昨日一早就出了宮,一直到今天,才從赤霄那裡得到陛下的提示。從昨天早上到今天,這麼長的時間,陛下是完全沒有機會將訊息傳遞給暗衛嗎?我看,未必見得吧?」

莊子裡還住著葉婉蓉以及她的小舅母,雖然知道她們隔著院子,應該聽不到,可是慕卿歌卻也仍舊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聲音雖然低低的,語氣卻有些重。

「我覺得,陛下興許是根本就不想讓我知道你所有的打算吧?」

「陛下壓根就不信我。」

「你將我的脾氣性子,平日裡處置事情的手段,都一併考慮在了你的計劃中,覺得我應該會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不必告訴我,也能夠達成你的目的。」

「但卻沒有想到,我如今有了我外祖父外祖母的助力,一切就不一樣了。」

「你算計到了我的本事,卻沒有算計到我外祖父外祖母的。」

「所以,事情就有些偏離了你的掌控。」

「你這才不得不來提醒我一下。」

何以笙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