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看過了嗎?怎麼說?」

「奴才出宮的時候,太醫還沒到,奴才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了。」

慕卿歌默不作聲地跟著厲蕭一同上了馬車,兩人皆

沒有說話,卻在對視中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懷疑。

這摔的,也太巧了一些。

太上皇的性子,並不是會逞能自己去動手的人。

他做了這麼二十多年的皇帝,早已經習慣了方方面面都有人侍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平日裡端茶倒水都是叫宮人服侍的,沒有道理,現在生了病了,卻還突然不叫了。

慕卿歌垂下眼,太上皇是故意的?

可是如果他是故意的,那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啊?

慕卿歌百思不得其解,只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問厲蕭:「太上皇那裡,也是有人盯著的吧?」

「嗯。」

厲蕭似乎知道慕卿歌在問什麼,想問什麼,只低聲道:「但他在宮中二十餘年了。」

「一個寧王府,他賜給我的時候,我才十來歲,我搬入寧王府中,也不過十年。」

「十年,就足以讓我在寧王府中挖無數的密道和密室了。」

「二十多年,他還是皇帝,手裡的人和勢力,肯定是不輸給我的,宮中的密牢密道密室,肯定也不會少。」

慕卿歌輕輕咬了下唇,這倒也是。

之前太上皇將人囚禁在宮中密牢的時候,厲蕭也完全沒有辦法查到裡面的情形。

這擺在明面上的密牢,就已經十分厲害了。

藏在暗處的,肯定也不會太弱。

而太上皇如今住的那萬壽宮,是他自己選的。

若是那萬壽宮中有密道密室,他故意藉著厲蕭不在宮中的時候,來一出金蟬脫殼,叫人假扮成他的模樣在宮中待著,他透過密室密道離開皇宮,也不是不可能。

太上皇並不信任厲蕭,對太上皇而言,如今他這樣待在宮中,就如同徹徹底底的落入了厲蕭的控制中。

他肯定是想要跑的。

逃離皇宮,想方設法地脫離厲蕭的掌控,而後想法子找大夫,治好他,讓他的情況看起來能夠稍稍好些之後,再聯絡他的勢力,重新殺回宮中,奪回皇位。

慕卿歌擰了擰眉,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就忍不住地後悔。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就應該毫不猶豫的,給他下藥的。」

太上皇之前在早朝上宣佈禪讓皇位的時候,應該還是真正的他本人。

畢竟,他需要降低厲蕭的戒心。

如今厲蕭登臨帝位,他覺得厲蕭正在得意的時候,是好的機會,興許才選在這個時候下了手。

厲蕭笑了一聲,只抬起手來,將慕卿歌皺起的眉心給撫平。

「好了,別擔心,興許我們想錯了呢?」

「就算我們猜對了,他的確是跑了,那也無妨,我也是有後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