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幾乎是立馬的,就又開始躁動起來。

「陛下既然醒過來了,為何不讓我們見一見陛下?」

「太子為何在裡面還沒有出來?」

「太子該不會是想……」

李太傅只覺得之前還有些不理解太子和慕卿歌的暴躁,不明白之前沈青閱為何拂袖而去。

如今他被慕卿歌驟然架在了這個地方了,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這些平日裡看起來和和氣氣,溫文儒雅的朝臣們,在某些時候,真的像是一百隻鴨子那般呱噪。

李太傅大聲了一些:「陛下雖然醒了,但是陛下昏迷了這麼長時間,身體已經十分虛弱。」

「連開口說一個字都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

「而且方才陛下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忙著高興,也忘了讓周大夫給陛下診診脈,看看陛下如今究竟是什麼情況。」

「陛下方才是服下週大夫的藥,用周太傅給出的方案針灸之後,才醒過來的。」

「周太傅說了,陛下剛醒,還太過虛弱,我們人多,一同站在裡面,反而剝奪了陛下的空氣,可能會導致陛下情況不太好。」

「太子殿下、皇貴妃、周大夫以及鄭總管在裡面,周大夫要先給陛下診脈,鄭總管要等著周大夫診脈之後,喂陛下服下一些雞湯魚湯之類的,補充體力。」

「等陛下稍稍緩和過來一些之後,陛下會見諸位的。」

「今天晚上諸位肯定是能夠看見陛下的。」

「但是,還是那句話,陛下剛剛醒過來,身子尚且十分虛弱,還請諸位保持安靜,若是等會兒面見陛下的時候,因為諸位誰驚擾到了陛下,而導致陛下病情復發……」

「諸位可得要掂量掂量,看看自己能不能夠付得起這個責。」

李太傅最後一句話略略有些重。

殿中眾人神情各異,但都沒有再吵鬧。

李太傅鬆了一口氣,這才朝著慕卿歌輕輕一頷首,回到了朝臣之中。

其他朝臣才又控制不住地壓低了聲音詢問李太傅究竟是什麼情況,李太傅便將方才在殿中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同他們說了一遍。

慕卿歌立在一旁,目光定定地望著寢殿的方向,眉頭輕蹙著。

事情還算順利,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了吧?

藥已經喂皇帝服下,兩個藥引子,也已經順利的留在了寢殿中,那香囊也已經留在了裡面。

慕卿歌心裡打著鼓,耳朵卻豎了起來,聽著周圍的議論聲。

「那位周大夫果然十分厲害,竟然真的讓陛下醒了過來。」

「之前他說有八成把握讓陛下醒過來是保守估計,果然是保守估計。」

「是挺厲害的,之前我們府上也請周大夫看過診,周大夫醫術的確極好。」

「這件事情過後,這位周大夫恐怕立刻就要名聲大噪,以後還想要找周大夫看診,恐怕就不容易了。」

「李太傅方才說,陛下喝下週大夫的藥之後,沒過多久,就開始咳嗽了兩聲,後來周大夫將銀針拔除之後,陛下立刻就吐了一大口帶血的痰。應該就是之前諸位御醫說的,卡在陛下氣管中的那痰吧。」

「之前御醫還說,若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夠鋌而走險,將陛下的氣管切開取了。」

「好在周大夫來了,否則……」

「陛下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