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穿戴整齊洗漱妥當,下人便送了飯菜過來。

與之一同送過來的,還有厲蕭的一封書信。

慕卿歌接到信的時候尚且有些莫名,信上只有一句話:好好吃飯,有什麼愛吃的告訴管家,別去天牢探望我,我很快就能回來了。

雖只有一句話,下面竟還有署名,且署名前還加上了稱謂——

你的夫君:厲蕭。

慕卿歌拿著信紙的手微微顫了顫,這才飛快地將信紙蓋住放到了一旁:「給我盛碗粥吧。」

「是。」

輕雪應了一聲,給慕卿歌盛了一碗粥放到慕卿歌面前:「王妃的臉怎麼這麼紅?」

「沒事,粥的熱氣燻的。」

輕雪茫然,粥是她剛剛才放的啊?

這麼紅,真的不用請大夫嗎?

輕雪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書信:「這書信王妃要奴婢給您收起來嗎?放在桌子上,害怕弄髒了。」

「不用!」慕卿歌急忙將那書信給按住了。

見輕雪有些詫異地看向她,慕卿歌才發覺自己反應有些過度了。

「也沒寫什麼東西,就放在這裡吧,等會兒我自己收。」

「是。」

慕卿歌又看了一眼那書信,厲蕭說,他很快就會回來。

是不是就說明,那件事情是厲蕭的謀劃?

傍晚,輕雪才又來給慕卿歌稟報情況:「陛下查到,最近幾天,六皇子和皇城中不少世家子弟來往過密,將那些世家子弟都帶進宮問話去了。」

「陛下親自問話?都有哪些人?」

輕雪似乎知道慕卿歌會這樣問,只拿出了一份名單放到了慕卿歌面前:「名單上這些人,都被帶過去了。」

慕卿歌飛快掃了一眼名單,她對皇城中那些世家子弟並不太熟悉,只一眼掃過,卻在裡面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王煥志?他和六皇子也有接觸?」

前世她在定安侯府八個多月,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情。

「奴婢專門派人查過,那日王煥志只是與六皇子在同一家青樓之中,王煥志見著了六皇子,上前打了個招呼,去六皇子的桌子上喝了杯酒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

原來是這樣嗎?

慕卿歌沉吟片刻,眼目前的局勢,如果那些死者的家屬能夠拿出一些證據來,那皇后與六皇子的處境,就十分危險。

雖然這件事情看似都是崔成在操縱。

可是崔成是皇后的父親,是六皇子的外祖父。

崔成操縱的這一切,只可能是為了六皇子。

即便是沒有證據證明六皇子與皇后有參與其中,他們也斷然脫不了干係。

當今陛下迷信且多疑,在這個時候,和皇后與六皇子沾染上的人,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

但是王煥志如果只是偶然遇見,打了個招呼喝了杯酒的話,想要脫身倒也不難。

如果她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如今既然她知道了,那她就絕不能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

「能不能查到,那天晚上王煥志點的那青樓女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