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睫毛微微顫了顫,對了,先前厲蕭離開的時候,讓她做什麼來著?

說他會將關在密牢中的那些人全部都帶走,讓她若有什麼意外情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可是,厲蕭為什麼要將密牢中的人全部都帶走呢?

她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之前定王就懷疑厲重是被厲蕭關押在了寧王府的,還專門讓定王妃來試探。

得知厲重竟然是厲蕭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皇帝的親兒子之後,他關於厲重在厲蕭手中的懷疑,只怕只會愈發瘋長。

如此一來,他說不定,會讓皇帝出面,派遣人隨意找個什麼由頭,來搜查寧王府。

厲蕭應該就是想到了這個,為了防止皇帝和定王從寧王府中搜出什麼來,所以才先將人全部轉移走的吧?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應該,想辦法讓府中稍稍的乾淨一些。

慕卿歌站起身來,先去了她的制香坊。

三下五除二,將她制香坊裡面的藥材和香都全部藏到了書架後面的暗格中,塞得嚴嚴實實。

隨即,又去了元寶那裡。

元寶之前因為被輕雪下了藥,又被蕭青臨叫人綁架了去當做了人質。

當時蕭青臨被厲蕭射中,架著元寶的那兩個蕭青臨的下屬著急忙慌地丟下元寶就想要去接蕭青臨去救蕭青臨,元寶昏迷不醒著,直接就倒了下去。

他們當時是在望月閣的屋頂,元寶從那屋頂後面直接就滾了下去,受了點傷,據說是身上有好幾處骨折,加上一些摔傷擦傷,醒來之後就一直在休養。

厲蕭不再,這府中她最為熟悉的暗衛,也就只有元寶了。

慕卿歌去的時候,元寶正在他自個兒住著的小院裡,施施然喝著茶,翹著二郎腿在曬太陽,好一副愜意模樣。

一轉眼看見慕卿歌,元寶險些被嗆著,只連忙站起了身來:「咳咳咳,王……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怎麼來了?」

若放在平時,見到此番情形,慕卿歌是怎麼也會笑話兩句的,然後順勢逗弄逗弄元寶,但她現在實在是沒有這樣的心思。

「定王與定王妃那裡出了點意外,厲重的身世,十有八九已經暴露了,且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暴露了多少。」

「王爺出府去找定王妃去了,若是定王入宮讓陛下派人來搜查我們府邸,你覺得,我們府中有什麼,是絕對不能夠被搜出來的?」

「若有這種東西,你立馬派人去,將東西該拿走送出府的送出府,該藏起來的藏起來,定不能夠露了破綻。」

元寶神情也立馬嚴肅了起來:「好,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就縱身而去。

慕卿歌在原地站了會兒,才又回了閣樓。

回到閣樓,她也並未立刻回屋,只站在廊簷下,朝著下面的侍從喊著:「王爺的茶水喝完了,重新再泡一壺送上來吧。」

「是。」樓下的侍從應了聲,慕卿歌才進了屋,順手將門給關上了,而後將屏風展了開。

不一會兒,侍從就將茶水送了上來,慕卿歌聽見腳步聲漸近,便笑著開了口:「王爺的棋藝這樣厲害,妾身如何下的贏?」

「妾身認輸,王爺就別拉著妾身下棋了吧?妾身今天都已經輸了好多局了。」

門被敲響,外面傳來侍從的聲音:「王爺,王妃,茶好了。」

慕卿歌連忙跑到門口,笑眯眯地繞過屏風開啟了門:「直接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