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躺著,雙目無神地望著上面,眼角尚有淚痕,渾身皆溢滿了絕望氣息。

她身上的衣裳比方才還更凌亂了一些,鞋子也已經在掙扎中踢了出去。

皇帝只看了一眼,就飛快收回了目光。

如同慕卿歌先前罵的那樣,蕭青臨完全就是一個畜生。

慕卿歌可是厲蕭的妻子啊。

是他的外孫媳婦。

他即便是與厲蕭有再大的仇恨,也不應該,將這些恩怨仇恨加諸在一個女人身上啊。

不過……

蕭青臨本就是這樣的人。

他的狠,他是見識過的。

不止一次。

皇帝咬了咬牙,蕭青臨要刑審他?

他會如何對他?

皇帝正想著,轉了個彎,又被拖到了另一邊的一間牢房,他見到了厲蕭。

厲蕭渾身皆是傷,臉上脖子上甚至有好幾處烙印,火把的光有些暗,加上他被拖行著,沒能看清楚那烙印印的是什麼。

他大抵是被折磨得狠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已經完全昏死了過去。

皇帝心頭打了個突兒。

蕭青臨未免有些太狠,厲蕭可是蕭青臨之前實實在在付出心血培養過那麼多年的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蕭青臨竟然能夠對厲蕭下這樣的死手。.

皇帝心裡愈發心慌,蕭青臨對厲蕭,對慕卿歌尚且如此毒辣,那對他呢?

蕭青臨應該不敢這樣對他,蕭青臨是有求於他的。

畢竟,他手中握著皇家護衛軍的調遣令。

蕭青臨想要皇位,必須要從他手中得到這個東西,他的皇位才能夠坐得穩。

只要蕭青臨尚且有求於他,他就沒有性命之憂。

蕭青臨應該……是想要這個東西的吧?

他腦中閃過剛才慕卿歌與厲蕭的模樣,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很快,他被拉到了一處審訊的地方,被按在了一根長長的凳子上,被綁在了那凳子上。

四面的牆壁上,皆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

他宮中私牢,也是這樣的佈置,牆上的刑具,每一樣他都十分熟悉,他甚至都能夠叫出名字和用法來。

只是,他從前,向來都是審訊人的那一個。

如今躺在這裡,為人魚肉,成為即將被用刑的那一個,再看見這些東西,他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的。

他忍不住地掙扎了起來:「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放肆!朕是皇帝,你們放開我!」

「皇帝?」有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走了過來,低著頭看著他,笑了。

「我也是第一次對皇帝用刑,不知道和對其他人用刑有什麼不同。」

「就是陛下的年紀大了,我可能得要收著點,萬一沒有控制好,陛下死了,可就有點麻煩了。」

「不過也只是有點麻煩,但也不算太麻煩。」

「畢竟,宰相大人說過,弄死了,也沒什麼打緊的。」

皇帝咬著牙,他認出了這個男人,他見過他。

他是蕭青臨身邊的人,是蕭青臨的貼身護衛,是蕭青臨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