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告訴了慕長雲這個訊息,讓他猜到了這個?

慕卿歌擰著眉頭,卻也不得不承認,厲蕭的分析,好似的確有些道理。

因為猜到了皇帝此舉,其實是代表著,皇帝懷疑上了蕭青臨,忌憚上了蕭青臨,蕭青臨此去文州定然諸多兇險,所以慕長雲沒有絲毫懼意。

反而說,此事挺有意思。

那後面慕長雲問起他孃親和弟弟……

「慕長雲問起我孃親和弟弟,難道是因為,他覺得蕭青臨離開皇城,便定然會有諸多兇險,興許壓根就回不來,他覺得自己有可能因禍得福,被放出來,放出來之後,想要重振旗鼓,重振慕家,所以才那樣問?」

「是因為我弟弟是他膝下唯一的兒子,他此番入獄,知道了兒子的好,所以才關心關心?」

「他是準備,等著出獄之後,就將我弟弟接回去?所以叮囑我保護好我弟弟?」

「是因為覺得,蕭青臨之所以被皇帝忌憚,被皇帝疑心,和你與蕭青臨撕破臉皮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讓我好好與你好好培養感情?」.z.br>

「或許,他甚至還打著,我與你感情好了,早早生下孩子,他可以做蕭青臨未盡之事,利用我與你的孩子,來爭奪那權位?」

慕卿歌越說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細想之下,卻又覺得,這好似的確是蕭青臨做得出來的事情。

厲蕭一直沒有應聲,見慕卿歌說完,才終於笑了一聲:「說不定呢。」

「說真的,如果真如我們猜測的這樣,那慕長雲,還蠻敢想的。」

慕卿歌嗤笑:「他不是一直都挺敢想的嗎?」

今日這天氣實在是有些奇怪,一會兒下雨一會兒不下的,慕卿歌從牢房出來上馬車的時候,雨倒是消停了一會兒,等馬車到慕府,卻就又下了起來。

厲蕭接過管家遞過來的傘,替慕卿歌撐開了傘。

慕卿歌看了一眼外面煙雨濛濛的景緻:「下雨的時候,還是稍稍有些涼意,外祖母還在院子裡的亭子裡睡著的嗎?可莫要吹了風著涼了。」

「安心,她身邊有人照顧著,不會讓她受了風著了涼的。」

「找大夫來給外祖母診了脈了嗎?外祖母身子並無大礙的吧?」

「嗯,身子骨倒是還不錯,就是人糊塗了而已。」

慕卿歌頷首,眼珠子轉了轉,又開始打起了別的主意。

「你說,外祖母畢竟與蕭青臨也是這麼多年的夫妻,她對蕭青臨的事情知道多少呢?她如今人糊塗了,會不會無意之間就透露一些什麼呢?」

厲蕭垂下眼笑出了聲來:「你是想要趁著她糊塗的時候,從她那裡套話,套取蕭青臨的秘密啊?」

「如果可以的話。」

厲蕭眼中笑意更濃:「你覺得可能嗎?你能夠想到的,蕭青臨會想不到嗎?」

他說著,臉上笑意逐漸隱沒:「要知道,當初蕭青臨會對我母后下手,不就是因為,我母后那時候受了刺激瘋瘋癲癲的,且在瘋瘋癲癲的時候,會透露一些平日裡不該透露的事情嗎。」

「我外祖母糊塗,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且她一直在宰相府,想必蕭青臨也一直派人盯著的。哪怕她有絲毫的可能,會透露蕭青臨的秘密,蕭青臨恐怕也不會留她到這個時候。更不會,將她送到我府上。」

「我問過大夫,大夫說,我外祖母這病,十有八九,是健忘症。」

「健忘症,就是逐漸的,將以前經歷的事情,一點一點的,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