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蕭滿臉散漫:「放心啊,我又有病,如今又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朝堂上文武百官,都被我挨個告了個遍,從目前這形勢和情形來看,我根本就不可能拉幫結派,對他的帝位沒有任何威脅。」

厲蕭說著,就像沒骨頭一樣地朝著慕卿歌的身上靠了過來。

慕卿歌轉過頭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卻也並未拒絕,只由著他靠著。

「這天天起得比雞早,一大早披星戴月入宮上早朝的日子,總算是結束了。」

慕卿歌滿臉疑惑:「什麼結束了?」

「陛下不是隻是讓你在早朝之上稍稍收斂一些嗎?又沒有撤掉你御史臺的官職。」

厲蕭點了點頭:「我知道。」

「但是對我來說,意思是差不多的。」

「……」

「我要是去了早朝,就不可能收斂。他既然讓我收斂,在我看來,就是不讓我去上早朝的意思。所以,從明天開始,我就稱病不去上朝了。」

「上朝有什麼意思啊?」厲蕭的聲音已經逐漸開始迷糊,隱隱約約就要睡過去的模樣。

「比起上朝,我還是更喜歡在家睡懶覺。」

「美人在懷,有什麼比睡覺更重要呢?」

慕卿歌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這人……

「而且,我該在皇帝面前唱的戲都已經唱了,也是時候,做點自己的事情了。」

「我甚至覺得,蕭青臨最近頻頻找我的麻煩,就是因為,我最近忙於對付早朝,對付御史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看我抽不開身,所以才故意在這個時候針對。」ap.

「被他針對了這麼久,我怎麼著,也應該反擊反擊吧?」

慕卿歌沉默了片刻,沒有作聲。

她心裡想要為孩子報仇的心思,並沒有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而逐漸變淡,反而在心裡不停瘋長著。

她想要蕭青臨死。

想要讓他付出代價。

可是她雖然是重生回來,但到底前世也只是多活了九個月。

而且那九個月,她被禁錮在定安侯府的後院之中,知道的,能夠做的,也太少了。

她想要報仇,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也還得要一點一點的來。

加上蕭青臨本身位高權重,她想要靠自己的能力扳倒蕭青臨,希望太渺茫了,需要的時間,太久了。

她心裡其實十分著急,只是不敢表現出來。

如果厲蕭也要集中精力對付蕭青臨的話,那這個報仇的時間,說不定會稍稍縮短一些。

但厲蕭的世界,並不只有為孩子報仇這件事情。

還有皇權爭奪,還有很多的事情。

所以,她不想和厲蕭提。

但她沒有想到,厲蕭早就有所打算,有所計劃的。

慕卿歌咬著唇,抬起頭來,不讓厲蕭發現自己心中的不平靜。